自開始懲罰安從雪后,沈宴哲就把自己關在畫室里。
接連一周,沒有出門。
畫室那曾經掛著畫的墻,現在貼滿了林菀的照片。
每張照片的邊角都被他摩挲得發卷,像被水浸過又曬干。
他派出去的人全被父親攔了回來,他無法找到林菀了。
如此,他便將自己關起來,關在曾經有林菀的地方。
又是一天過去,他看著自己的手腕,忽而想起之前的一次意外。
那時,他思緒亂了,畫不出任何東西,就想著用疼痛刺激大腦。
在美工刀劃向手腕的瞬間,林菀便沖了出來制止,最后,那刀落在了她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疤。
如果……如果他再次受傷了呢?
沈宴哲顫抖著摸出一把美工刀。
他想,只要他流血了,林菀就一定會回來,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跑過來保護他!
“少爺!”保鏢突然沖進來,聲音帶著驚慌,“有消息了!”
沈宴哲握著刀的手一頓,刀尖劃破了皮膚,滲出血珠。
他卻像沒感覺一樣,死死盯著保鏢,“她在哪?”
“不是找到人了……”保鏢艱難地開口,“是春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林小姐老家,有個年輕的癌癥患者去世了,像是林菀……”
后面的話沈宴哲沒聽清。
癌癥患者。
去世了。
這幾個字像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踉蹌著后退,撞在畫架上,顏料掉了一地。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臉色慘白如紙,“她不會死的,她答應過要教我捏陶土的……”
他猛地推開保鏢,瘋了似的沖出畫室,一邊跑一邊抓過管家手里的車鑰匙,“訂機票!去春城!現在就去!”
他要去找她。
他要告訴她,安從雪已經被他關起來了,那些證據他都找到了,他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