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朋友風風火火地找來師父,又熱情引薦。
終于,在傷好后的第三天,林菀登門拜訪了老人家。
那人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轉盤前揉泥,手背沾著褐色的泥點,看見她進來,抬頭笑了笑,“是小菀吧?你朋友把你的情況跟我說了。”
老太太姓蘇,說來也巧,是母親年輕時的師姐。
當年母親放棄陶藝嫁人生子,兩人便斷了聯(lián)系,直到朋友輾轉找到了她。
蘇師父放下手里的泥,打量著林菀的臉,忽然嘆了口氣,“眉眼跟你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起來,你媽后來,還好嗎?”
林菀的動作頓了頓,“去年走的,肺癌晚期。”
工作室里靜了幾秒,只有窗外的蟬鳴在響。
蘇師父抹了把臉,聲音有些啞,“走了也好,她那病拖了那么久,也算解脫了。”
林菀沒接話,只是拿起一塊陶土,學著蘇師父的樣子揉捏起來。
蘇師父在一旁指點了幾句,她很快就上手了,轉盤上的泥坯漸漸顯出碗的形狀。
“不錯啊。”蘇師父點頭,“比你媽當年有悟性。”
林菀笑笑,“是您教得好。”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白 t恤的年輕男人探進頭來,“姑姑,我來拿上次的……”
話音在看到林菀時戛然而止。
林菀也愣住了。
怎么是他?
男人挑了挑眉,幾步走到她面前,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林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是霍家少爺,霍廷州。
幾年前的商業(yè)酒會上,他不知抽了什么瘋,端著酒杯堵住她,說要追求她。
那時她滿腦子都是沈宴哲突然的情緒失控,只淡淡說了句“抱歉,我已婚”,便沒再理會。
不知是不是因愛生恨,總之之后他一直和她不對付,接連在生意場上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霍先生。”林菀站起身,語氣平靜,“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霍廷州的目光掃過她沾著泥的手,又落在工作室的招牌上,嗤笑一聲,“怎么?照顧那個小傻子照顧到這里來了?他能受得了你離開?”
……
另一邊,沈家老宅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