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過,推開戒律堂的門,俞輕塵的身影立在高臺上,一動不動。
我看著師父口中這個當(dāng)年星衍宗驚才絕艷,明明只差一步便可登仙的小師弟,想不通他為何要整日待在這戒律堂內(nèi),閉門不出。
他生得很好,飛眉掃鬢,目若朗星,看起來和玄澤差不多大,百年的時光在他身上沒留下一絲痕跡。
“可以開始了。”
聲音落下,屋里靜悄悄的。
良久,他轉(zhuǎn)過身來抬眼看向我,慢慢道了句:“總算不那么死心眼了。”
霞光頂上,我張開雙臂。
“太上忘情,心游太虛,無情無欲,道法自通。”
“是非人我,皆是妄念,斬斷情絲,道心自現(xiàn)。”
山頂上的罡風(fēng)穿過我的身體,情絲剝離術(shù)仿佛將我的靈魂撕裂,引得天雷陣陣,整個霞光頂都被包裹在濃重的霧里。
“你在干什么!”身后傳來歇斯底里的喊聲。
聞訊趕來的玄澤臉色發(fā)白,握著劍的手背青筋暴露。
我還從沒見過他這幅模樣。
相反,他身后的宴曦眼睛里是不加掩飾的得意和欣喜。
我看向玄澤,向來從容不迫的星衍宗宗主失了往日的沉著,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使勁伸手想將我拖入懷中。
道道天雷擊在他背上,只是瞬間皮肉便被灼燒得血肉模糊,他卻好似感受不到疼。
“南潯!出來!你給我出來!”
玄澤瘋了似得往里闖,卻被天雷阻攔,始終沒辦法靠近我。
他跪在地上紅著眼眶,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南潯,別鬧了,你現(xiàn)在出來,我不怪你。”
我平靜地看著他,不發(fā)一言。
太晚了。
眼前的一切襯得我之前的混亂與痛苦,好像一場夢。
“停下!”玄澤怒不可遏,拔劍刺向罪魁禍?zhǔn)祝瑓s被俞輕塵一個彈指輕巧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