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電話那頭再傳來任何聲音,我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隨后,默默點開相冊,將方才在醫院走廊里偷拍下的一幕,上傳到了我這個沉寂兩年的社交賬號上,順手了裴澈和他的寶貝。
沒有配任何文字,只有這赤裸裸的、足以說明一切的畫面。
做完這一切,我干脆利落地關了機。
窗外,呼嘯而過的風猛烈地拍打著車窗,試圖卷走我壓抑不住的哽咽與顫抖。
卻終究只是徒勞。
我捂著平坦的小腹,陷入回憶。
我和裴澈相識于大學,從校服到婚紗。
他向我求婚時,我父母極力反對,只因我們兩家懸殊實在太大。
可他當時對我的愛,是那樣真摯又耀眼。
耀眼到我心甘情愿彎下腰,脫掉高跟鞋,只為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陪他一起打拼未來。
我陪著他白手起家,整整五年。
一面嘔心瀝血幫他打理初創公司,一面不動聲色地動用父母的人脈資源為他鋪路搭橋。
終于,他成了圈內人人稱贊的傳媒新貴,在業內站穩了腳跟。
而我,也欣慰地功成身退,準備收起所有鋒芒,回歸家庭,開啟作為母親的新篇章。
可命運卻開了個殘忍的玩笑——
備孕檢查時,裴澈查出了嚴重的弱精癥。
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這些年來,我瞞著所有人,包括裴澈自己,獨自承受著一次次試管的煎熬。
打針、取卵、移植、等待
循環往復,所有的苦楚默默咽下,只為了和他有一個完整的家。
這一次,我原以為終于苦盡甘來。
可我們的婚姻,卻不等孩子的降生就先一步失敗了。
不知道是因為這段婚姻還是這未降生的孩子,
我的心像被碾碎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我努力平復著,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看錯人的是我,可背叛誓言、做盡錯事的,不是我。
該為此付出代價、身敗名裂的,更不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