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拿起了報告。
裴景琛連著八九天,銷聲匿跡。
說好的離婚,也沒了動靜。
直到第十天,黎漫漫不知從哪里找到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發(fā)送了一段視頻。
角度似乎是偷拍,正對著家里的大床。
裴景琛柔情蜜意地摸著黎漫漫的臉頰:
“姜好就是個冷血動物,哪有你這個小狐貍招人疼。”
“我給你定制了一條鉆石項鏈,寫著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開心嗎?”
黎漫漫紅著臉點頭。
剩下的畫面,纏綿激烈。
黎漫漫得意地發(fā)了好幾條語音。
不外乎就是炫耀她重新復寵,裴景琛的愛更勝從前。
氣得小助理舉著電話就要搖人把她收拾一頓。
我好說歹說,才讓她冷靜下來。
日子又平淡地過了幾天,唯一的波瀾是一位七十多歲的大爺死活不讓尸檢。
他的兒子被房東發(fā)現(xiàn)自殺在家里。
我去現(xiàn)場驗尸時,很不幸被情緒激動的大爺差點從欄桿推下。
幸好一位姓霍的刑警及時拽住了我。
他似乎是剛入職的新人,眼睛明亮堅韌。
“姜法醫(yī),你還好嗎?”
我和他道了謝,又在尸檢后,匆匆地告別。
一周后,還是外勤。
山區(qū)景點內發(fā)生了惡性傷人,事發(fā)地在懸崖邊上,等所有流程結束后,天色已然昏暗。
正當我跟著大部隊一起下山時,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想了想,決定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案發(fā)地,黎漫漫正站在警戒線不遠處的懸崖邊,朝我勾唇一笑。
“姜好,你竟然真的來了?!?/p>
我掃了兩眼周圍,皺著眉問:
“不是簽字嗎?裴景琛人呢?”
黎漫漫從懷里掏出一個文件夾:
“景琛才不想看見你,說來也巧,旅游也能冤家路窄地碰見你,擇日不如撞日,你趕緊簽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