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站在門口,手里捏著幾張紙,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她死死瞪著我,眼睛里滿是紅血絲。
她揚起手里的紙,那是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這是什么?”她的聲音嘶啞又兇狠,“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沒等我回答,她又猛地將另一份文件摔在旁邊的矮柜上,紙張嘩啦散開,露出那份嶄新的、印著大學校徽的錄取通知書。
“還有這個!”她幾乎是咆哮出來,指著那份通知書,像指著什么罪證,“出國?顧思源!你為了跟我賭氣,連爺爺都不要了嗎?!”
她往前逼近一步,語氣充滿了控訴和高高在上的指責:“你就要把他一個老人家扔在國內,自己跑到國外去逍遙快活?顧思源,你太自私了!你有沒有良心!”
臥室里很安靜,只有她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我緩緩抬起眼看向她。
我應該解釋的,正好趁這個機會憤怒地告訴她爺爺早在她為了白浩宇拋棄我那天就走了。
但眼前這個人已經無法再觸動我一絲半毫的情緒了。
意識到這點我甚至懶得開口。
她的臉扭曲得近乎猙獰。
我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出荒誕劇里最蹩腳的小丑。
她臉上那些激烈的情緒在我的注視下,一點點凍結并碎裂。
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心慌突然攫住了她。
她張了張嘴,但在我那片冰冷的注視下,一個字也沒能再吐出來。
7
墻上的日歷撕到了我們結婚紀念日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