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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在我身后關上,隔絕了客廳里白浩宇帶著得勝意味的低語。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緩緩滑坐到地上。
心臟的位置空得發疼,像被生生剜掉了一塊。
我坐了很久,直到外面的聲音徹底消失。
我走出去拉開放雜物的抽屜,伸手進去在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摸索。
很快,觸碰到一片微涼的金屬,我把它緊緊攥在手心。
站起身,環顧這間曾經屬于我的書房。
角落有個落灰的紙箱,裝著一些我婚前的東西。
我走過去掀開蓋子,摸到一個光滑的硬紙角,我把它抽了出來。
是一個挺括的牛皮紙信封,上面印著國外一所頂尖大學的校徽,燙金的字母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清晰。
信封口沒有拆開過,是當年那份博士錄取通知書。
為了和蘇晚晴結婚,我親手把它封存了起來,連同那個曾經光芒萬丈的夢想。
我盯著那個校徽,看了很久。
然后,慢慢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了座機聽筒。
手指有些僵硬,但撥號的動作卻異常堅定。
聽筒里傳來悠長的國際長途撥號音。
“hello,graduateadissionfficethisisgiyuan……”
我的聲音有點干澀,但異常清晰。
漫長的等待,電話那頭終于切換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