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班頭此時此刻已經知道孫山要做什么了。
害怕又遲疑地問:“孫舉人,你這是?”
孫山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自古以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
不用孫山多說什么,曹班頭和曾大東家已經確定孫山即將要做什么了。
曾大東家急切地說:“阿山,這,這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你,你恐怕”
曾大東家不認為孫山能斗得過,畢竟孫山只是一個舉人老爺,一官半職也沒有。
唐縣令怎么也是縣令,朝廷命官,一個舉人哪里能絆倒。
孫山搖了搖頭說:“伯父,唐縣令是縣令,但楊雄不是,他只不過一介草民,何須畏懼!”
孫山說得擲地有聲,在他跟前,楊雄還真是普通百姓一枚,沒什么好害怕的。
曾大東家連忙說:“阿山,但他是唐縣令的小舅子,不是一般人。”
孫山冷哼一聲,冰冰冷冷地說:“小舅子?他也配?只不過是一個妾的兄弟。哼,唐縣令的小舅子在應天府,不在黃陽縣。”
曹班頭和曾大東家吃驚地看著孫山,不知道孫山說什么。
孫山抬頭挺胸,坐得非常端正,說的話卻非常輕蔑:“唐縣令,唐君宜,只不過一個舉人出身的縣令,在朝廷沒人沒物,有什么可懼怕的。至于楊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楊雄比得過天子?庶民一個,犯法了,就該被繩之于法。”
曹班頭和曾大東家對視一眼,深深地看到孫山眼里的輕蔑,別說楊雄了,唐縣令在他跟前也好似很渺小。
這,這是從鄉下來的農家子嗎?
是誰給孫山的底氣?
孫山也知道讓曹班頭收集罪狀有點冒險,安撫地說:“曹班頭,你偷偷把罪狀給我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你出頭,不會連累你。”
說完給桂哥兒一個眼色,桂哥兒立即上前,笑著說:“曹班頭,這是辦事的費用,如果不夠,先記賬,再找我們要。”
說完遞過去一張銀票。
找人辦事,肯定要給錢。
曹班頭和曾大東家一看,哎呦,竟然五十兩。
這,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五十兩能買得起孫山現在住的小宅院了,出手一座宅院,好大方。
曹班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直時間僵在那里。
收集罪狀說冒險,也挺冒險,說不冒險,也挺不冒險。
冒險是害怕被唐縣令知道,遭到唐縣令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