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丹霞地貌的山峰,再走入崇山峻嶺。
孫山也服氣了,到處都是山,哪里都是山,比去廣州府的路山太多了。
孫伯民感嘆地說:“漳州府太難走了,哎呦,怪不得我們黃陽縣沒什么人來?!?/p>
如果不是為了陪山子來趕考,孫伯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去漳州府的。
隔壁的梁父非常認同地說:“孫兄弟,你說得對,這么出一次行,可受苦了?!?/p>
隨后瞪了一眼梁參,不成器的家伙,考了那么多次都沒過。
梁父想著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以后再也不會陪他來了。想到自己放棄家里的營生,陪著他來,每次都滿懷希望,結果每次都失望而歸。
這次梁父也不抱希望,只想讓兒子死心,安心回家干活,不要再走科舉之路了。
等考完試就成親,給家里生個孫子,讓他能含飴弄孫。
梁參深深感受到父親的怨念,一動不動地龜縮在車上,眼睛瞄了瞄孫山和鄭弘文。
孫山沒心情理他,無精打采地挨著墊子,不想說話。
累,實在太累了。
這一路上山,下山,走走停停,上車,下車,比去廣州府難太多,辛苦太多。
鄭弘文也好不到哪里去,挨在鄭弘遠的身上,垂頭喪氣,連抬頭的精神氣都沒有。
二姐夫鄭弘遠苦悶地說:岳父,梁叔這一路太艱難了,我們還受得了,山子他們就難受了?!?/p>
孫伯民看著挨在墊子的孫山,心里也著急,這次上漳州府,比落廣州府還艱難,孫山坐車坐到臉色蒼白,哎,現在只祈禱他不生病。
孫伯民把水囊遞給孫山,關心地說:“山子,喝些水就沒那么難受的。”
又對著鄭弘遠說:“弘遠,讓弘文喝水,里面是糖水,補一補?!?/p>
孫伯民也不太懂,但覺得糖是好東西,于是煮糖水,灌到水囊里,讓孫山和鄭弘文喝。
對著梁父說:“還是阿參有精神,年歲大些就是好。”
這話梁父非常認同,對比孫山,鄭弘文,以及同一輛車的另兩個學子,梁參跟沒事一樣,龍精虎猛,比自己還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