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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半步。
大舅舅忽然暴起,一拳打在他的鼻骨處。
“江晉恒,頌蘭她死了三天!整整三天啊!你都沒有發現嗎!”
爸爸捂住鼻子,背部重重砸在鐵門上。
“你們都在瞎說什么,是林頌蘭叫你們來演戲的對不對,她這樣厚臉皮的騙子,怎么可能會”
他沒說完,大舅舅猛地攥住他的衣領,猙獰道:
“怎么不會!”
“江晉恒,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法醫嗎,你現在給我進去看看,我這好端端的妹妹怎么就躺在那了!”
“要是有一丁點別的可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爸爸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跟失了魂似的往前走著。
不一會兒,許婉阿姨也來了。
她臉色白了白,作為助理,不得不跟和爸爸一起進去。
解剖室燈亮了。
我愣愣的站在外面,涼風呼呼往心口灌。
聽他們說,媽媽死了。
幼兒園老師教過,樹爺爺會死,花姐姐會死,可是明年春天他們會重新長出來。
我晃著大舅舅的手,急切問道:
“舅舅,媽媽明年春天會重新長出來嗎?我還會有媽媽嗎?”
他顫抖著嘴唇,最終是啞口無言,失聲痛哭。
我松了手,終于明白。
媽媽不會回來了,我再也不會有媽媽了。
這場解剖進行了很久,久到我流干了眼淚,再也哭不出來。
門開了,爸爸站在媽媽身邊,眼睛極紅。
他顫抖的為媽媽蓋上白布,脫了力般宣布道:
“死者胃里含有大量安眠藥,經診斷,判定結果,自殺。”
“死亡時間,系八月十一號晚九點。”
是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