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沒有再帶她回梅澤山的府邸,而是去了遠離大馬士革的一處小鎮。
這里暫時安全,周正說等老大回來,他們就回迪拜。
敘利亞不安全了,他們得盡快撤離。
趙驚婉剛到這棟公寓沒多久,就看到新聞上有關于穆維德先生的報道,他辭職了,與那些人和平移交了所有權力。
忍不住震驚,原來他說的送他們離開,是要離開敘利亞,離開這個他費盡心血和精力都沒能挽救的國家。
不對,他是被迫離開的,被曾經對他們充滿希望的民眾驅離的。
想到這里,她忽然覺得有些悲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但如果有人想要攪動這潭水呢?是不是也輕而易舉?
一架直升機從大馬士革起飛,載著穆維德夫婦遠離了這座城,后面跟著兩架武裝直升機,洛津全副武裝,隨行在離直升機最近的武直里,
他很少穿著全套的作戰服,除非棘手的重大任務。
艙門敞開的,他坐在邊緣,軍靴踩在外置腳踏板上,
飛行風力不小,護目鏡能保持他的視線清晰,
男人靠在艙門邊,看似慵懶的姿態,目光卻不停地,在周圍來回掃視,端在胸前的步槍始終保持警惕。
從部隊脫離,他已經很久沒有執行過這種任務了。
這次,只是賣對方一個人情。
洛津覺得,最后能收拾那堆爛攤子的,還是只有穆維德。
水被攪渾,只是暫時的。
他喜歡做這種“長期投資。”
趙驚婉一直到深夜都沒有睡,下午的時候,周正就走了,賽圖過來跟他交接,他要先一步離開敘利亞。
“小老師,你還不睡啊?老大不一定什么時候回呢。”
見她還坐在沙發里沒有想回去睡覺的意思,賽圖提醒她,老大今晚不一定會回來。
“他們會安全的吧?”
“你說老大啊?那當然,你沒見過他拿過的那些勛章”
說著他興奮地指了指一旁緊閉的房門。
“看見沒,能把這扇門都掛滿。”
每一枚都是沾著血,用命搏來的,雖然老大對這玩意兒不在乎,但賽圖崇拜得不行。
洛津會接手的任務,一定是有把握的,在部隊時,他就是行動高頻,零失敗的神。
不過再厲害的神,也有未能全身而退的時候
賽圖死都無法忘記,那一次的死里逃生,有多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