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珠江畔的晨霧尚未完全散盡。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夜的涼意和江水的腥潮。
廢舊金屬回收站那銹跡斑斑的大門被警車團團圍住,藍紅色的警燈無聲旋轉,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張隊帶著專案組和技術中隊的同事,臉色凝重地走進了這片堆滿破銅爛鐵的場地。
回收站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干瘦男人。
此刻正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地向一位民警描述著凌晨那駭人的一幕。
“……警察同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小伙子……不不,那簡直不是人!是怪物!他就那么扛著兩坨鐵疙瘩……走過來的!地都在震!我……”
“我哪敢多問啊,他要多少錢我就給了多少,只想趕緊把他打發走……”
“嗯,我知道,這次不會說你非法收車的。”
張隊沒有過多理會老板的驚恐,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院子角落那兩堆被強行壓縮,幾乎看不出原型的金屬殘骸上。
即使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但一些特定的結構和殘留的標識,依然能辨認出這曾經是兩輛特種車輛。
“技術隊,上!給我仔細勘驗,一寸都不要放過!”
張隊一揮手,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技術中隊的民警們穿著勘察服,戴上手套,如同考古學家面對珍貴遺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兩堆廢鐵。
拍照、測量、提取微量物證……
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很快,初步的發現就讓所有在場警察倒吸一口冷氣。
“張隊,您來看!”
老陳技術員指著第一輛車的殘骸:
“雖然駕駛室毀得最嚴重,但我們在副駕座椅縫隙里,提取到了這個。”
他鑷子夾起一小塊藍色的布料碎片,“這是某種標準制式的工裝褲面料,很常見。但關鍵是……”
他又指向車廂內部一些未被完全破壞的結構:
“看這些殘留的卡扣和支架,這根本不是普通貨箱!這原本應該是一個經過改裝的無菌手術艙!”
“這里有強行撕裂的氧氣管道接口,還有殘留的麻醉氣體微量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