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甫一落地,便有一俏麗姑娘蓮步輕移,朝兩人行禮:“二位,請。
”帶著兩人到了最近的那株藤蔓前,抬腳,便有一層層透明臺階懸浮腳下,一直螺旋通往看臺。
荀祝二人走在前面,姑娘跟在后面。
快到看臺時,荀讓月回身行禮,遞了個眼神。
姑娘會意,當即回禮,又邁著蓮步回去,接待其它客人了。
祝玨澤沒有落座,靠在玉欄邊,手指隨意繞著一縷發絲打轉,漫不經心地打量場地眾人。
從他們這個位置往外瞧能看見其它看臺上的人,神色不一而足。
有人坐立不安,有人自持身份,有人開懷大笑,有人舉杯痛飲祝玨澤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最終在一位身披斗篷的人身上停下。
長發垂落,兜帽罩面,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情。
隔壁有人喝酒劃拳,喧囂一直傳到祝玨澤耳邊,更是襯得那方看臺格外冷清。
祝玨澤走到荀讓月對面,自顧倒茶,笑道:“這么多人,你覺得誰像是那個鬼燭小姐?”荀讓月:“誰待會搶拍赤蝶散,誰就是曲花間。
”赤蝶散作為烈性毒藥,的確是風靡一時。
但三年過去,早就有能平替它的毒藥了,加之靈蝶一族幾經絕跡,赤蝶散也逐漸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間。
這么多選擇,可能就曲花間對它耿耿于懷了。
祝玨澤百思不得其解:“疑點也太多了,不就搶了她一瓶毒藥嗎,至于”祝玨澤陡然打住,和荀讓月對視一眼。
當然不至于,這件事疑點重重。
來的路上祝玨澤給荀讓月講過硫火鬼燭和奚羽衣的事。
最開始荀讓月只是靜靜聽著,聽到祝玨澤說因為自己救了奚羽衣,硫火鬼燭想找她麻煩的時候,道了聲不對。
“既然你是三年前搶走了她的毒藥,壞她‘好事’,為什么她要等到三年后才找你麻煩。
”祝玨澤接上:“想和我見面,何必把我拐彎抹角把我約到地下城的拍賣場,就因為地下城是她主場嗎?”“看我不爽盡可以向靈河下拜帖,我自會好生招待。
換了個地方,她的勝算就很大了嗎?”荀讓月:“那先確定她是哪位,再作打算。
”頓了頓:“來都來了,除了赤蝶散,還有其它想拍的嗎?”祝玨澤:“瞧瞧他們賣些什么,有好東西我就買。
”拍賣場的東西向來良莠不齊,有的東西看上去不錯,花大價錢買回去后才發現買了個華而不實的裝飾。
這還算好的,有一次一個修士誤把一詭器拍回去了,里面容納的怨氣吵得它三個月睡不著覺,自己又收不了,又是花錢找高人度化了其中的怨靈才消停。
祝玨澤聽到這個故事以后,連“呸”了三聲,恨聲道:“把詭器當靈器拍走,他眼睛是長顱頂了嗎?!詭器一道就是晦氣,人都沒了還把魂靈抓來關里面,誰要是敢在我眼皮底下煉詭器,我見一個揍一個!”祝玨澤正想事呢,余光瞥到荀讓月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心道荀公子這么挑剔,抿了一口還抿第二口,這茶不錯啊。
煙氣彌漫,掃過荀讓月的眉眼,眼睫上帶了些水汽,顯得眼睫纖長,愈發好看了。
唇色較淡,透著點淺粉,被茶水一潤想親。
祝玨澤連忙打住腦子里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結果打消了后又不知道干些什么,干脆去禍禍旁邊花瓶里邊的綠葉,余光還是忍不住往荀讓月那邊看。
救命,拍賣怎么還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