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潔白的石階,到達二樓。
二樓為方便觀湖向湖面延伸出一塊玉臺。
許多長裙曳地的女子在玉臺上等待,清風掠過湖水吹來,披帛隨風舞動,盛裝佳人好似月宮仙子,仙氣飄飄。
一名衣著青綠袍服的男子坐在門側長桌前籍名,左手邊摞起半人高的請帖。
男子俯首批閱似乎倦了,終于抬頭,從鼻子里呼出一串長氣。
王媽媽見狀,恭敬奉上請帖。
那男子冷淡掃了眼,擺擺手。
另有一名仆役領她們進入廳堂。
剛入前廳一陣奇香襲來。
乳脂,玫瑰混合草木的味道,奢重而不濃厚,似渺渺香云將她們引入天宮,細細聞著這股香味,人不覺有點恍惚。
再往里走才發現墻兩邊放著鎏金竹節熏爐,香爐蓋似山周圍繚繞著一層層白色香霧。
汴京喜豪奢,汴京人多附庸風雅喜歡香道。
宋彤腦海里不由浮現背過的五花八門香料配方和佶屈聱牙的器皿。
眼前香爐像是仿漢的博山爐,里面焚著香料僅聞出檀香和薔薇水,似乎還有點佩蘭。
宋彤腹誹:先生教她們香道的時候,每人盒子里只有一小節手指節大的香料。
先生還讓她們節省些用,不要暴殄天物。
現下昂貴的香料不要錢似的燒著,也就這群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舍得。
領路的仆役將她們領至臺后自行退避。
后臺擠滿各色伶人,服飾不一品階不一。
坐著的是行首,氣定神閑等人替他端茶送水。
站著的是普通伶人,椅子不夠只能站著。
站著的其中也有細微區別。
頭戴珠翠身披錦繡的來自教坊或是鈞容直;衣著略簡樸些的來自民間瓦舍勾欄,雖是精心裝扮,但財力無法與官府相比,行頭自然遜色一籌。
王媽媽領著一群鮮花似的姑娘招搖出現在后臺。
跟人閑聊的色長慢悠悠迎上去打照面。
王媽媽笑得春光燦爛,夸贊的話倒籮筐似的往外倒。
“哎呀,劉色長。
您排的雜劇最近可是風靡京城。
”“哎呦,陳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