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輝成了徹底的失信人員,一個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老賴。
親朋好友全部與他斷絕了關(guān)系,生怕被他這個瘟神沾上。
他像一只陰溝里的老鼠,白天躲在橋洞下,晚上靠著翻垃圾桶里的過期食物為生。
高利貸的利息是能吃人的,很快,他就連利息都還不上了。
他想逃。
在一個暴雨傾盆深夜,他背著一個撿來的爛包,想偷偷扒上一輛去往外地的長途貨車,徹底消失。
可他剛跑到郊區(qū)的國道邊,就被幾道刺眼的車燈死死罩住。
“想跑?傅總,你問過我們沒有?你跑得了嗎?”
幾個紋著花臂的男人從一輛面包車上下來,將他團團圍住,臉上帶著獰笑。
“沒錢還,就拿命來抵吧。”
為首的男人從懷里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同輝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就跑。
“想跑?哥幾個答應(yīng)了嗎,給我站住!”
花臂男吼著,那把匕首還是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后腰,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破爛的衣服。
“放開我!放開!我是傅同輝,要不是老子落魄了,你們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
他放著狠話拼了命地往前跑,他只想逃離這里,逃得越遠越好。
他沖上了濕滑的馬路中央,不顧一切地?fù)]舞著手臂,想攔下一輛車救他。
“救命!有瘋子要殺我,救”
“吱——嘎——”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雨幕。
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因為雨天路滑,加上為了躲閃他而猛打方向盤,像一座小山朝他撞了過來。
“砰!”
那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
他像一個被輕易捏碎的番茄,瞬間被卷入車底。
全身骨骼盡斷,腦漿混著鮮血和雨水濺了一地,在馬路上濺開一朵絢麗的死亡之花。
像當(dāng)陸玫從教堂樓頂跳下的假象一樣。
已至。
而我們,迎來了沒有你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