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
蘇晴動了動,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酸痛無比。她掀開被子,看到自己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鎖骨下方、腰側,甚至大腿內側,都留著昨晚瘋狂的印記。
身體的疼痛還未散去,一種莫名的、讓她自己都感到羞恥的戰栗卻從尾椎骨升起。
她想起了昨晚的陳默。
他眼里的紅血絲像是要燃燒起來,呼吸滾燙,動作粗暴又直接,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個雖然忙碌但對她總算體貼的丈夫。
那股近乎毀滅性的力量,反而讓她恍惚間,想起了六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她還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單純、驕傲,對未來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陳默像一陣狂風,闖進了她循規蹈矩的世界。
他帶她去地下賽車,引擎的轟鳴聲讓她尖叫;他帶她在暴雨里騎著摩托狂奔,任由雨水澆透;他在人聲鼎沸的音樂節上,把她扛在肩頭,讓她能看到最喜歡的樂隊。
這些瘋狂又出格的事,是她過去二十多年想都不敢想的。她被這種原始的、充滿生命力的野性深深吸引,迅速沉淪。
那個溫文爾雅、會陪她在圖書館看書、出國前許諾「等我回來」的林浩然,很快就被她拋在了腦后。
林浩然追求三年都得不到的,她在一個月內就給了陳默。
婚后的生活,激情褪去,逐漸被柴米油鹽和工作的疲憊所取代。
陳默的公司越做越大,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他不再帶她去瘋,去鬧,而是給了她一張沒有額度的副卡。
「喜歡什么就去買。」
「這個項目談下來,我給你換輛新車。」
他總是在談論合同、項目、利潤,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劃過,聲音里是她聽不懂的商業術語和掩飾不住的疲憊。
同事們羨慕她嫁得好,背著幾萬塊的包,開著上百萬的車。起初她也享受這種虛榮,但時間久了,內心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
她渴望的不是這些名牌,而是他能像從前一樣,用那雙點著火的眼睛看著她,把她按在墻上深吻。
可她開不了口。母親從小教育她要「端莊」「得體」,這些露骨的渴望,她羞于啟齒。
她不是不知道陳默在為這個家拼搏。可她控制不住地覺得,這樣的生活,像一潭死水。
直到一個月前,林浩然的微信好友申請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