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給高峯打電話,這次終于打通了。
「你在哪兒?」我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顫抖。
「干嘛?查崗啊?」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男人的嬉笑聲,聽起來像是在ktv。
「高峯,你是不是跟強哥借錢了?」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高峯不耐煩地說:「借了又怎么樣?我憑本事借的錢,你管得著嗎?」
「三萬塊!高利貸!你瘋了嗎?」
「什么高利貸,強哥是我兄弟,算我利息很低的。」高峯滿不在乎地說,「行了行了,我這正忙著呢,掛了。」
沒等我再說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空白。三萬塊,對我們這個本就負債累累的家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發(fā)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必須找到高峯,把事情問清楚。
我翻遍了他的朋友圈,給他那幾個所謂的「兄弟」挨個打電話,他們都說不知道高峯在哪兒。
我知道,他們在撒謊。
他們就是一丘之貉。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下班后,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高峯他們常去的那家「兄弟燒烤」。
果然,剛到門口,就看到高峯和強哥一群人喝得面紅耳赤,正在吹牛。
「峯子,行啊你,昨天手氣不錯,贏了不少吧?」一個黃毛說。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高峯拍著胸脯,醉醺醺地說,「今天我請客,大家隨便吃隨便喝!」
贏錢?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們拿著借來的三萬塊,去賭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