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每個月工資拿到手也就五千出頭。在這個城市里,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能攢下的錢寥寥無幾。
可最近三個月,父母家的水費賬單,成了壓在我心頭的一塊巨石。
第一個月,35噸,水費560。我以為是哪里漏水了,還特地請了師傅上門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第二個月,44噸,水費704。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父母背著我買了什么耗水的大家電。
這個月,賬單寄來,看著上面「50噸」的用水量和「800元」的費用,我再也忍不住了。
「爸,媽,我回來了。」我推開門,父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回來,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蘭蘭回來啦?快坐,媽給你削個蘋果。」母親李桂英說著就要起身。
「媽,先別忙。」我走到茶幾前,把水費單「啪」地一下拍在桌上,「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親張衛國和我媽對視了一眼,誰都沒出聲。
「我在問你們話呢!」我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一個月用50噸水!你們在家里開游泳池嗎?我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幾個錢,你們這一下就花掉我一大截!」
「蘭蘭,你小點聲」父親小聲勸我。
「我怎么小聲?你們看看這數字!」我指著賬單,「一個月比一個月多!你們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家里搞什么副業?」
我環顧四周,家里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但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門上。那扇門,竟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銅鎖。
「那地下室怎么鎖起來了?」我走過去,擰了擰門把手,紋絲不動。
「哦,里面堆了些舊東西,怕返潮,鎖起來了。」父親的解釋聽起來特別無力。
「堆雜物需要上鎖?」我心里的疑云越來越重,「鑰匙呢?我現在就要進去看看。」
「鑰匙鑰匙讓你爸弄丟了。」我媽趕緊打圓場。
看著他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心里又氣又無奈。我知道,他們肯定有事瞞著我,而且就藏在那扇鎖著的門背后。
「行,我不看。」我深吸一口氣,坐回沙發上,「但這個水費的問題,必須解決。800塊錢,你們知道我壓力有多大嗎?」
我媽小聲說:「蘭蘭,要不要不這錢我們自己想辦法」
「你們怎么想辦法?」我更氣了,「就靠你們那點退休金?你們告訴我,除了洗澡做飯,到底什么東西能用掉50噸水?」
父親沉默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可能可能是隔壁老陳家漏水,漏到我們家水表上了?」
「爸!」我簡直要被氣笑了,「你覺得這種話有人信嗎?水表都是一戶一表,怎么可能串了?」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電視里傳來無聊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