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老人走向工坊后庭時,林硯能清晰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震顫,掌心的護脈杖與水脈鑰匙相互呼應,發出細碎的嗡鳴,像是在預警即將到來的危險。蘇棠走在他身側,目光緊盯著前方那道若隱若現的時空裂隙——裂隙邊緣泛著扭曲的藍光,周圍的空氣都像被揉皺的紙,連遠處的樹木影子都在不斷拉伸、變形。
“這道裂隙是鎮脈鏡與千年后暗渠的連接點,但剛才蝕脈之力沖擊過,時空穩定性已經大幅下降。”老人停下腳步,青銅杖指向裂隙,“你們穿過時會遇到‘時空亂流’,一定要握緊彼此,別被亂流沖散——一旦卷入錯位時空,就再也回不來了。”
林硯點頭,下意識將蘇棠的手攥得更緊。蘇棠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汗意,悄悄用指尖蹭了蹭他的手背,輕聲說:“別怕,我跟著你。”話音剛落,裂隙突然劇烈閃爍,一道黑色的氣流從里面竄出,擦著林硯的胳膊掠過,將旁邊的夯土墻蝕出一個黑洞。
“快走!裂隙要不穩定了!”老人急忙將兩人推向裂隙。林硯和蘇棠剛踏入藍光范圍,身l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周圍的景象瞬間破碎——秦代的工坊、田埂、渠水都化作碎片,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重疊的畫面:有現代鄭國渠遺址的斷壁殘垣,有古代農夫引水灌溉的場景,甚至還有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在暗渠里布置蝕脈陣的畫面,像無數部電影通時在眼前播放。
“別睜眼!集中注意力跟著我!”林硯的聲音在亂流中顯得有些模糊,他緊緊攥著蘇棠的手,另一只手舉起護脈杖,杖頂的墨玉發出金色光芒,在兩人周圍形成一道保護罩。可時空亂流的力量遠超想象,一道帶著黑氣的亂流突然撞向保護罩,金色光芒瞬間黯淡,林硯的胸口傳來一陣悶痛,額間的水紋印記也變得忽明忽暗。
蘇棠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立刻將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試圖用自已的力量穩住他:“林硯,想想鎮脈鏡的藍光,想想我們要找的鎮脈石!”她的聲音帶著堅定,像一根錨,讓林硯混亂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幾分。
就在這時,亂流中突然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那個穿風衣的男人!他被幾道黑氣纏繞著,正朝著兩人的方向沖來,手中裂開的蝕脈殘片泛著詭異的紅光:“想跑?我拖你們一起留在錯位時空!”
林硯瞳孔驟縮,立刻舉起護脈杖朝著男人揮去。金色光芒與黑氣碰撞的瞬間,亂流突然變得更加狂暴,周圍的畫面開始飛速旋轉,林硯和蘇棠的身l被甩得在空中打轉。蘇棠死死閉著眼,只知道攥緊林硯的手,耳邊全是氣流呼嘯的聲音,還有男人不甘的嘶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知過了多久,拉扯感突然消失,兩人重重摔在一片冰冷的地面上。林硯顧不上胸口的疼痛,第一時間爬起來去扶蘇棠:“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蘇棠搖搖頭,撐著他的胳膊站起來,環顧四周——他們正處在暗渠的通道里,墻壁上還殘留著蝕脈陣的朱砂紋路,地面上散落著幾片黑色的藤蔓碎屑,正是他們穿越前看到的暗渠場景。可奇怪的是,周圍安靜得可怕,連水流聲都聽不到,只有墻壁上的應急燈閃爍著微弱的紅光,映得一切都透著詭異。
“我們……回來了?”蘇棠伸手摸了摸墻壁,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可墻壁上的朱砂紋路卻在慢慢褪色,像是被什么力量抹去。林硯舉起護脈杖,杖頂的墨玉發出淡淡的藍光,照亮了前方的通道——通道盡頭的暗渠入口處,竟站著幾個穿著考古服的人,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是老周的考古隊嗎?”林硯試探著喊了一聲,可那些人卻沒有任何反應。蘇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聲音帶著緊張:“你看他們的腳!”
林硯低頭看去,心臟瞬間沉了下去——那些人的腳竟半透明,像是虛影,而且他們的考古服上,還沾著與蝕脈陣相通的黑氣,隨著應急燈的閃爍,身l正在慢慢變得模糊。
“這不是真的考古隊,是時空亂流留下的‘殘影’。”林硯握緊護脈杖,金色光芒再次亮起,“剛才的亂流讓暗渠的時空出現了重疊,這些殘影是之前在這里活動過的人留下的。”
話音剛落,殘影突然動了起來,緩緩轉過身——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里泛著黑氣,朝著林硯和蘇棠的方向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蘇棠立刻掏出折疊刀,警惕地看著殘影:“他們要攻擊我們?”
“不是攻擊,是‘吸附’。”林硯的聲音有些凝重,“他們被困在時空重疊的縫隙里,需要活人的生命力才能脫離,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不然會被他們纏住。”
兩人轉身朝著暗渠深處跑去,可殘影卻在身后緊追不舍,速度越來越快。通道里的應急燈閃爍得更加頻繁,墻壁上的朱砂紋路突然全部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水波紋路,將整個通道籠罩。林硯感覺到l內的血脈開始躁動,額間的水紋印記變得滾燙,像是在呼應墻壁上的紋路。
“不好!暗渠的時空要徹底扭曲了!”林硯突然停下腳步,護脈杖的金色光芒與墻壁上的紋路碰撞,“我們得找到暗渠的‘時空錨點’,不然會被永遠困在這里!”
蘇棠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圖紙,是老周之前給她的暗渠結構圖:“老周說過,暗渠的中心有一個秦代留下的‘水脈樁’,是用來固定水脈的,會不會就是你說的時空錨點?”
林硯接過圖紙,護脈杖的藍光照亮了圖紙上的標記——水脈樁就在暗渠最深處的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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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ber:房間、腔室,此處指暗渠深處的封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