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站到窗邊,周沉羿渾身僵硬,仿佛血液驟然凝固。
他怔怔地垂眸往下,胸口起伏的頻率忽地停滯。耳側嗡嗡作響,除了嘈雜的落雨碎聲,他再聽不見其他。
身體比大腦先作出反應,他的喉嚨干澀到沙啞,自言自語低聲喃喃,“不可能”
周沉弈猛地沖向電梯,瘋狂地摁著下行鍵。
等了不過幾秒,他握拳狠狠踹了腳電梯門。
隨后轉過身,忽視周圍人詫異的目光,用身體撞開樓梯門,踉蹌著快步往下沖。
掌心與粗糙的樓梯扶手相接,劃破了他的陳繭,鮮紅從皮膚滲出,可他卻似毫無疼意。
“我只是讓你配合演戲而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壓抑的嘶啞從喉嚨滾出,他加快了沖下樓的速度。
保鏢看見周沉弈出現,舉起傘追了出去。
甫一接近,卻被周沉弈暴戾地扯過傘,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這些礙事的東西,都給我扔掉!”
從沒見過周沉羿這副樣子,保鏢進退兩難。
將保鏢踹開后,周沉弈像失了神智。
保鏢倒抽了一口氣。
就看見周沉弈粗暴地扒開人群,踉蹌地滑跪到阮聽挽的身邊。
白色的長裙被她身下的鮮血浸濕,染成了刺目的紅。
周沉弈心臟一抽,指尖著顫抖,撫上她的臉頰。了無生氣被雨水沖刷的身子,溫度低得駭人。
“阮聽挽”
滂沱雨幕中,他輕顫著喊她的名字。
可隨著持久的沉默和無人應答,他的聲音開始不成音調。他替她抹開額前濕潤的碎發,突然將她抱進了懷里。
“別跟我開玩笑,阮聽挽!你知道我耐心有限。”他拼命保持著胸口的起伏,吐納著自己沙啞的聲音,“阮聽挽,現在立刻睜開眼”
寒涼的雨柱,打在周沉弈的背上,除了簌簌落雨沖刷,世界安靜得仿佛按下了暫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