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挽忽略身旁周沉弈審視的目光,筋疲力竭地淡淡反問,“你想說是我?”
喬以珊沒料到她會這么直白,哭腔變得濃郁,“阮姐姐,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幫我們。”
“你為什么非得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阮聽挽緩緩閉眼,驀地輕笑,“我不是周沉弈,沒有包容你折騰的義務。”
“明里暗里想罵誰,以為我是軟柿子?”
聽見阮聽挽語氣里的漠然,周沉弈微怔地蹙起眉。但幾秒后,他隨即冷聲。
“阮聽挽,有必要嗎?這么去揣摩別人?”
“不是你就不是你,沒必要拐彎抹角。”
車子隨即發動,周沉羿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偌大的車內,只剩喬以珊的啜泣聲。
為了甩開記者,他開得很快,車子顛簸。
傍晚到了家里,喬以珊直接發起了高燒。
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額間忽然一陣冰涼。她模糊地睜開了眼,對上了周沉弈的視線。
“還難受嗎?有不舒服跟我說。”
男人清冽的聲音,罕見地帶了點溫度。
盯著那雙漆黑到令人看不透的眸子,阮聽挽的心臟莫名抽痛,她費力扯開唇,似笑非笑,“你來照顧我,喬以珊知道嗎?”
“你發燒了。”他沒正面回答,伸手將她額間的毛巾拿下來,重新換了遍水,“睡吧。”
她抿緊了唇,盯著他半晌,聲音漠然,“周沉弈,你到底要干什么?”
這話問得他一怔,搭在大腿上的指尖一僵。
黑暗中他蹙著眉垂下了眸。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今天的話,對她說得重,而有些愧疚。也可能是,看著她形單影只地被記者包圍,而有些歉疚。
又好像,不是這些原因。
心底莫名的煩躁涌上來,他驀地起了身。
“發燒了就好好休息。”
他語氣變得凜寒,“在我想到辦法,能讓以珊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身邊前,你不可以出任何差錯。聽懂了?”
臥室的門被甩上,阮聽挽自嘲地笑出聲。
拖著疲累的身體,她下了床。
把擺在書桌上,曾經偷拍的,與周沉弈的合照,扔進了垃圾桶。
相框碎裂的聲音,就像她無法拼湊起來的心瓣一樣,清脆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