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聽到李東沐的突然指令,楊飛急忙踩住剎車。
此時,汽車與懷抱相框的婦女距離只有五六米遠,盡管夜幕已經(jīng)降臨,但是在門前燈光的映射下,依然可以看得清相框內(nèi)的面容。
這位婦女大約五十多歲,兩鬢已經(jīng)斑白,與城市職場五十多歲的女性相比,至少要蒼老五六歲,而她與相框中照片人的眼角有八分相似。
“同志,領導都已經(jīng)下班了,您就是一直守在這里也見不到的。”
“你告訴我家庭住址,我安排人來接你回去。”
面對門衛(wèi)的勸退,中年婦女只是一個勁兒的哭泣,一旁的人則起哄著叫嚷。
“我們要見市委書記,我們要伸張冤屈。”
“今天若是見不到人,我們就在這兒等一夜,直到領導出面。”
“就是,不能讓我們家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死了,必須給個說法。”
聽到最后一句話,李東沐心里咯噔一下。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相框中的年輕人正是在魏家莊標段項目部的那個。
“前幾天見到他時,感覺身體并沒有異樣啊,怎么會突然身亡?”
“而且也沒聽到德江運河項目部上報情況啊?”
李東沐很想下車去詢問一番,可是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他又不能貿(mào)然下車,否則會讓局面變得更加被動。
車輛發(fā)動后,李東沐給秘書長趙曉娟打去了電話,并讓她當面與死者家屬見面了解情況。
電話后,李東沐的心情非常沉重,甚至有一絲自責。
“若是當天沒有猶豫,直接將問題亮在明面上,是不是結(jié)果就會有所不同呢?”
……
晚上八點鐘。
李東沐接到了趙曉娟打來的電話。
“書記,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信訪案件,恐怕是一起有預謀且性質(zhì)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
趙曉娟長期在縣區(qū)工作,對基層干部和老百姓了解的更加透徹,因此聽過講述后,第一時間就有了初步的判斷。
“深夜慘死在項目工地,施工班組拒絕賠償,魏家莊反而拿出了兩萬元的司法救助金。”
看似是人道主義,可是卻與常理、法律相違背。
更讓李東沐氣憤的是,截至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人向市委報告,沒有一個人向自己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