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級,在全省的人數也是屈指可數。尤其是像振興辦這種特殊時期承擔重大任務的單位,一把手更是優中選優。
重生前,李東沐一直在鄉鎮工作,依稀記得2020年攻堅期結束的時候,振興系統的干部普遍得到了提拔,縣一級的主任提拔為了副縣級,市一級的提拔為了副廳級,省一級的提拔為了副部級。
中北省是典型的重點省份,別的地區或許不是這樣,但是中北省自上而下的都得到了提拔重用。
對趙玉宏來說,他也算是圓滿完成了組織交辦的任務,本來就要論功行賞了,可是在這個關頭卻出現了重大問題,相當于白白給別人空出了一個名額。
晚上回到家中,高姍姍也破天荒的和李東沐說起了這件事。
“東沐,我聽很多人都在說,趙玉宏書記主動投案了?”
李東沐點點頭:“是,今天下午。目前已經省委和上級部門的備案審批,采取留置措施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呢?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投案自首了呢?”
“東沐……這……昨天和蓉姐說的有關系么?”高姍姍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蓉姐和我說的就是這件事。你之前不是說過,蓉姐家和以前有所不同了么,其實他們比誰都更明白不同的原因是什么,同時心中也早已經有了預判。”
“蓉姐之所以把我留下,就是想再求證一下有沒有可能安全過關。”
高姍姍抿了抿唇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不能?”
李東沐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涉及秘密不能現在和你說,但是我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是為了他好。”
“對他來說,經受了這幾年的巨大壓力,圓滿完成了任務,絕對是有功的。雖說功過不能相抵,但是組織上肯定會酌情考慮的。另外加上主動交待問題,對錯誤的處理也會大幅度減輕。”
說罷,李東沐看向高姍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害怕我會受到譴責。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高姍姍鼓了鼓嘴巴,然后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是個非常理智的人,但越是關系近,就越容易有負罪感,我擔心人家萬一反悔了,會將所有的怨恨都施加在你身上,到時候不僅做不成朋友,甚至還會成為敵人。”
女人心細,也更了解女人。因此高姍姍的顧慮也并非沒有道理。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這段時間蓉姐的情緒肯定會比較低落,有時間安慰安慰她,也算是盡一份我們的關心吧。”
……
此時,正如李東沐所說,趙玉宏家中冷冷清清,剛剛雇傭的從南方來的保姆也已經被辭退,墻上懸掛的那些名人字畫也已經消失不見,同時還有酒柜中那些名貴的煙酒。
翌日。
李東沐參加完省委組織召開的會議后,主動來到了陶陽辦公室。
陶陽和趙玉宏屬于前后者的關系,他從臨川縣離任后,接任者就是趙玉宏。陶陽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趙玉宏已經是市委副書記。
“你是想和我說趙玉宏的事情吧。”陶陽說道。
李東沐點點頭;“領導,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幾年的時間,就會讓一個人變化這么大,和以前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陶陽扔給李東沐一根煙,緩緩說道:“有句老話說的很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是感性動物,是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
“領導職務看似風光,實則是個危險職業。當你手中擁有權力的時候,就會有大批人前赴后繼的圍獵,會專門有人研究你的喜好,一旦口子被攻開,后面的就如同滔滔江水,再也止不住了。”
“玉宏守住了前三十年,卻潰敗在了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