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川的跑車停在京港一條無人的江邊,江風凜冽,吹得他渾身冰冷。
他一遍遍地翻看他和喬珈藍過去的合影,回憶著她說過的情話,然后狠狠地將手機砸在方向盤上。
他下車,任由冰冷的江風吹著,試圖讓自己清醒,卻發現腦子里全是喬珈藍在楚園窗前那個穿著他小叔襯衫的畫面。
父親衛宗霖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這一次,語氣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怒火。
“你這個混賬東西現在到底在哪兒?!”
衛川麻木地靠在車門上,看著窗外漆黑的江面,聲音嘶?。骸霸诰└邸!?/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更猛烈的咆哮:“京港?你跑去京港干什么了!我警告過你離楚敘白遠一點!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衛宗霖終于明白,楚敘白那通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電話,不是告知,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我來找喬珈藍!”
衛川將車窗砸得震天響,歇斯底里地吼道,“她被楚敘白藏起來了!爸,他搶了我的女人!他……”
“我不管他搶了誰!”
衛宗霖打斷他,“你現在,馬上給我買機票滾回云城!你要是再敢在京港多待一秒鐘,你就別再認我這個爸!”
電話被狠狠掛斷,車內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衛川握著手機,渾身都在發抖。
他將頭重重地抵在冰冷的方向盤上,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衛川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只是想驗證一下喬珈藍的真心,為什么最后會失去所有?
衛川想起了父親,那個從小就告訴他男人要以事業為重,女人如衣服的男人。他現在為了利益,逼著他放棄尊嚴,像條狗一樣夾著尾巴逃回云城。
衛川想起了母親,那個永遠端著架子,告訴他喬珈藍配不上他的女人。她只會指責他的失敗,卻從未問過他一句,心里到底有多痛。
沒有人懂他,沒有人體諒他,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
衛川又想起了喬珈藍,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會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而難過一整天的女孩。現在,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一股巨大的苦澀和無力感將他吞噬,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衛川一腳油門,將車開向了市中心最奢靡的那家頂級會所。
私人包廂內,燈光昏暗,音樂嘈雜。
昂貴的洋酒擺滿了整個桌子,幾個穿著暴露的陪酒女郎正嬉笑著往杯子里倒酒。
衛川叫上了幾個在京港的狐朋狗友,開始瘋狂地酗酒。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著烈酒,要將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淹沒在酒精里。
朋友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紛紛上前勸解。
“川哥,你這是怎么了?為個女人不至于吧?”
一個平時就有些嫉妒他的假兄弟李少,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川哥,想開點,不就是個女人嗎?我聽說那喬珈藍,以前在圈子里的風評也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