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級地震,17級臺風。
這兩種自然災害,無論是哪一種單獨拎出來,都足以給人類文明帶來一場浩劫級別的打擊。
而現在,在櫻花國這場旨在“安撫民心”的軍演現場,它們如同約好了一般,手拉著手,肩并著肩,一同登陸了。
李長青拉著許清念狂奔,眼角余光瞥見那連接天地的灰白色水墻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壓過來,饒是他這位“因果律人形自走兵器”,此刻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臺風…”他聲音干澀,“好像來了。”
許清念被他拖得踉踉蹌蹌,頭發被狂風吹得糊了一臉,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但就算如此,她居然還有一絲吐槽的閑心:
“自信點,把‘好像’去了!它就是來了!”
別看她這會還有心思開玩笑,但那張俏臉上早已血色盡失,寫滿了生無可戀。
前不久她才剛經歷了東金塔塌陷現場直播,緊接著就是大地震現場體驗,現在又來一個超級臺風加海嘯全家桶。
這哪是出國執行任務?這分明是闖進了諸神的黃昏拍攝現場!還是沉浸式體驗座!
一時之間,許清念甚至有種要么就這樣死了算了的想法。
“別放棄啊!”李長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絕望,一邊奮力拖著她尋找掩體,一邊大聲吼道,聲音在狂風的嘶吼中斷斷續續。
“我…我這么多年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也可以!你不信自己…也得信我的運氣啊!”
許清念:“……”
我就是信了你的邪,所以才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曾經,有一個管飯管工作海管住的生活放在我的面前我卻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
我會把縫紉機蹬冒煙!
許清念被李長青拉著跌跌撞撞地跑過一片廢墟,突然,她的腳步慢了下來,目光怔怔地望向側前方。
“別跑了”
只見不遠處,幾個僥幸從地震中存活下來的櫻花國民眾,呆呆地站在齊膝深的水里,望著遠處那堵越來越近、吞噬一切的死亡水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經徹底放棄了求生的欲望。
其中一個人,哆哆嗦嗦地從濕透的煙盒里摸出一根扭曲的香煙,試了好幾次才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煙霧,眼神空洞地等待著最終的時刻。
他們很清楚,面對這種級別的天災,人類的力量渺小得可笑。
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時速數百公里的狂風和海嘯?
李長青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猛地停下腳步。
“那就不跑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飛快地掃視周圍,最終鎖定在路邊一個被震開井蓋、正在汩汩冒水的下水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