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扭曲的臉,突然覺得一切都荒謬透頂。
“我累了。”
我丟下這句話,轉身拿起剛放下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手腕被猛地拽住。
喬曦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你到底在鬧什么?剛一回來就莫名其妙發一通脾氣,靳云深,你怎么變得這么無理取鬧?!”
我用力抽回手,剛才刻意壓下的怒氣不斷翻涌。
“喬曦,鬧的人是你!你發消息說想我,我就加班加點地把五天的工作壓縮到三天搞完,連夜趕回來陪你。”
“可你呢?從我開門到現在,你對我有過一句關心嗎?你還記得今天是我們的五周年紀念日嗎?!”
我幾乎是吼完的,眼睛變得又干又澀。
可對面的喬曦卻一臉迷茫,顯然不記得今天是紀念日。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不記得紀念日,那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是什么呢?”
喬曦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我不再看她,轉身就走。
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還要糾纏干嘛呢?
門在我身后重重關上,隔絕了所有的聲音。
一切喧囂歸于沉寂,心也慢慢落入低谷。
喬曦沒有再追上來。
我站在冰冷的樓道里,只覺得從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意。
……
我在酒店的房間里枯坐了一夜。
天亮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把掌心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我拿起手機,翻看著我和喬曦的聊天記錄。
三年前,我拿出全部積蓄,才湊夠了她去法國讀藝術學院的學費和生活費。
她抱著我哭得泣不成聲:“云深,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這輩子,我非你不嫁!”
我相信了。
為了讓她在國外沒有后顧之憂,我一天打三份工,忙到胃出血進了醫院,給她打電話時,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感冒了。
電話那頭,她聽起來很著急,背景音卻隱約傳來林亦揚的聲音:
“曦曦,快點,電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