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我抱著兩個骨灰盒,回到家里。
傅云天大概玩到很晚才回來,還躺在沙發上昏睡,渾身酒氣。
我上樓收拾好行李,又下來準備離開。
輪子在地面上滑動,驚醒了傅云天。
他睡眼惺忪,“老婆,你大早上去哪。”
我推動行李箱向門口走去,“離婚協議我放桌上了,你記得看。”
我的語氣太平靜,聽在他耳朵里,或許就像是“早餐我放桌上了,你記得吃。”
所以他“哦”了一聲,又繼續閉眼睡了。
兩三秒后,他猛地坐起來,看向我的眼神銳利起來。
“你說什么?什么離婚協議?”
我面無表情,“我要跟你離婚,成全你跟你的小青梅。”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以為自己宿醉未醒聽錯了,“老婆,你別鬧了。就因為我昨天晚上沒有護著你,你就要跟我離婚嗎?”
傅云天滿臉無奈,仿佛錯得離譜的那個人是我。
“當然不是了,”我對他笑了笑,舉起手里提著的兩盒骨灰,“是因為這個。”
森紅色的骨灰盒有些駭人,讓傅云天身子下意識向后縮了縮,“你帶這種鬼東西來家里干什么?”
“不眼熟嗎?”我冷冰冰看著他,“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你當初把他們做成鋼琴的時候,怎么不怕呢。”
剎那間,傅云天臉色白得像被人抽干了血。
他意識抽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拿出手機,將趙怡發給我的“恐怖片”拿出來播放給他,“來,看看你的小青梅給我分享的片子。她說是在暗網找的,真人真事哦。”
直視著傅云天充滿恐懼的眼睛,我咄咄逼人,“這里面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他冒出一身冷汗,狠狠打落我的手機。然后捂住自己的臉,胸膛劇烈起伏了數下。
我站在他身邊,靜靜欣賞著他崩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