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我被拖出水牢。恰是賀鹿訂婚前夜。
我幾乎沒了人形,渾身濕冷,傷口潰爛,僅存一口氣。
賀青瀾在廊下攔住我的去路。
他看著我一身狼狽不堪,眼神似乎有一瞬的凝滯。
“留下來,”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留在我身邊,像以前一樣。”
我用盡力氣抬頭,扯出一個嘲諷的笑:“……不可能,我已經完成三件任務,我自由了。”
拒絕的話像火星,引爆了他眼底壓抑的憤怒與瘋狂。
他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那三卦算數?”
“做夢!”
我沒理他的憤怒,剛要繞開前行,就被他伸手掐住脖子一把抵在了墻上。
“非要走?”他咬牙切齒地問。
我平靜而又執著地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以對。
他盯著我,一字一句,帶著徹底的羞辱:“想走?可以。去陪老王總一次。他滿意了,我就放你自由。”
話一出口,賀青瀾自己先愣了一下。
我知道,這是報復。
是用我最不堪的惡夢來逼我低頭,他想看我徹底碎裂服軟。
可一連串的折磨早已燒光了一切。
我揚起唇角,聲音嘶啞得可怕:“好。希望賀爺這次……言而有信。”
我眼里的死寂和決絕,似乎狠狠刺傷了他。
原本他以為我會服軟,那樣他就能順勢收回命令,再次確認自己完全掌控著我的所有。
然而,他失算了。
有一瞬間,他眼底泛起了我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被我的回答燙傷,掐著我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頭。
卻又像害怕什么似的驟然松開。
他猛地拽過我,動作近乎粗暴:“好!我親自送你去!”
再次看到滿屋不堪入目的刑具,盡管我已經做了無數遍心理建設,但冰冷的恐懼仍攫住心臟,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