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
江老爺下葬。
這一日,江府上下白幡蕭蕭,哭聲壓抑。
送葬的隊伍緩緩行至城外墓地。
江夫人慘白著一張臉。
她眼下是濃重的青黑,不知是驚懼未消,還是徹夜未眠。
她看著江月瑤一身素白如雪中寒梅,越是清冷絕塵,她心中那股怨毒和恐懼就越是翻騰。
可一想到太子的許諾,想到未來的潑天富貴,她又強行壯起了膽子。
演戲,就要演全套。
她猛地撲到江月瑤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聲音凄厲。
“月瑤啊!”
這一聲哭嚎情真意切,撕心裂肺。
江月瑤沒有動,任由她抓著。
那雙清冷的眸子,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新立的墓碑。
江夫人見她沒反應,演得更賣力了,眼淚鼻涕說來就來,糊了滿臉。
“我苦命的女兒啊”
“你爹他他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她捶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抓著我的手,一聲聲地喊你的名字說對不起你說沒能等到你回來”
“他說你一個女兒家,在外漂泊無依,他死都閉不上眼啊!”
江月瑤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父親會不會說這些話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個字都只是為了她自己。
【嘖。】
陸沉在識海里咂了咂嘴。
【這演技不去凡間戲班子唱大戲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