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的喪事,按規(guī)矩要辦上幾日。
江月瑤既然回來了,便在府中住了下來。
她就坐在靈堂前,為父親燒著紙錢,神情淡漠如雪,看不出半分悲喜。
可滿府的下人,連走路都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喘一口。
他們怕的不是這位離家八年的大小姐。
而是怕她身上那股無形的寒意。
至于陸沉,他才懶得理會凡人的生離死別。
他找了個風(fēng)水最好的院子,直接霸占了池塘中央那塊最大最光滑的太湖石。
每天四腳朝天,悠閑地曬著太陽。
江夫人自那天被嚇暈醒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驚恐與怨毒之中。
憑什么?
憑什么那個野種一回來,就要奪走她和辰兒的一切?
她才是這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辰兒才是江家唯一的男丁!
這潑天的富貴,都應(yīng)該是她兒子的!
然而,見識過那巨蟒的可怕后,江夫人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用常規(guī)手段她根本守不住這偌大的家業(yè)。
這日,幾位官家夫人前來吊唁。
“江夫人,節(jié)哀順變。”
“是啊,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可要保重身子。”
女人們的安慰話語不咸不淡,眼神卻都忍不住往靈堂中央那道絕塵的身影上瞟。
江夫人勉強(qiáng)擠出笑意,端茶的手一直在抖。
“多謝幾位夫人掛念。”
一位王夫人壓低聲音,看似安慰,實則打探。
“這位就是府上那位仙人大小姐吧?多年未見,真是越發(fā)出塵了。”
“是啊,跟畫里走出來的仙女兒似的。”
另一位李夫人附和道,語氣耐人尋味。
聊了幾句喪事,話題便被王夫人不動聲色地引開了。
她呷了口茶,神秘兮兮地開口。
“你們聽說了嗎?東宮那位,最近又在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