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邊子的詩,讀起來讓人輕松愜意;仿佛與人面對面的嘮嗑。嘮久遠的往事,嘮生活里的細枝末節,嘮對未來生活的向往“鄉民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炊煙下這樣上好的時候”“我翻過借債的日子。喝著珠江啤酒和老鄉們大講葷素”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想望,組合在一起,就叫生活。 小鎮生活
我在等一個人。或者說那人等著我
被這個小鎮折磨,然后不可饒恕
我翻過借債的日子。喝著珠江啤酒
和老鄉們大講葷素
他年南山,逐羊放馬。與我何干?
這夜色廣州,珠江渾濁,我還是活過這些年
今有夜雨突降,鋁合金窗前話北吧
這年月,這生活,像我的生殖器,沒精打采。
2007-1-13
擒拿術
一有時間,我就喜歡剝記憶的繭。
想起擒拿術,木樓、二哥,近似昏暗
一些刀棍像假死的干尸
掛在門后。我生著一副幼稚的模樣出入
老鼠們,在舊報紙粘糊的天花板上
嬉笑著追逐,做ài
天空黑了又亮。二哥刮胡茬,吹憂傷的笛子
練擒拿術。而后村里有人死掉、建新房、出門。
我把那些年的生活
統統歸結為舊史
就像秋天的樹葉,在空中
輕緩了下,落在地上,堆成現在的我
裝滿水分子、欲望、幻覺。唯有擒拿術
讓我難以忘卻:一個夜晚,我的喉管
差點就像樹皮一樣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