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體恤下情,也要先搞明白內情,章程制度,賑災糧的發放,全都符合流程,卷宗上也是有記錄的。”
對方打量了幾眼,目光藏著不屑,綿里藏針,接而說道。
“再者,北冥律令,宗親貴胄,非奉旨意或掌有實權,不得干預地方司法行事,郡主和江大人此番所為,是打算自立法度了?”
一頂大帽子陡然扣下。
話里話外,都在說姜遇棠沒有管這事務的資格。
姜遇棠雖然是郡主,但是和江淮安都在太醫院當值,是沒有這個權限,也無法再護這群百姓們的周全。
江淮安心頭不滿,卻還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知縣輕視道,“郡主,江大人,這場暴亂我們會解決好,如實上報,就不勞二位在此橫加干涉,免得添了亂子。”
說完,就對著后方的官兵吩咐,“來啊,把這群刁民帶走!”
畫面一停,恐慌重新升起,百姓們各個面如土色,無措的看向了姜遇棠。
他們不想死啊。
他們只是想要討要個公道回來,并非是要暴亂造反……
哇的一聲,有孩童的啼哭聲響了起來,里面是對官兵難掩的恐懼,似是讓平谷縣城蒙上了一層灰色。
姜遇棠看著這些無辜百姓,眉心跳了又跳,腳步一側,阻攔了這群官兵上前。
她冷聲道,“本郡主看誰敢動?!”
兩撥人迎面而站,讓氛圍變得劍拔弩張,姜遇棠帶的侍衛只有四五名,儼然是出于弱勢方。
“既然郡主非要擾亂公務,那就只能得罪了。”
鎮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發號施令了下去。
他背后的官兵們,心有畏懼,還是出手,沖了上去。
流云他們為了保護百姓,當下出手,與之打斗,場面嘈雜混亂一片。
兵器的碰撞聲,百姓們的尖叫聲,哭喊聲,打斗的人潮裹挾推搡碰撞,全都攪亂成了一鍋沸騰的亂粥。
姜遇棠此番出來,就帶了幾名侍衛,雖說身手厲害,但也夾不住面前這么多的官兵來車輪戰。
刀刃在日光下閃著寒光,官兵人數居多,總有流云他們顧不上的時刻,石板路上血跡和污泥混作一團,已是有百姓倒了下來。
平谷行宮的侍衛遲遲不來,對方官兵的人數又有這么多,再厲害的武功,也架不住這樣的車輪戰,同樣的,護不了多少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