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風捂著臉,緩緩點頭。
憐風是誰的人,在場之人再清楚不過,王勉的臉當時就黑了。
阮溫也有些后怕,不過轉念一想,她可是堂堂二少夫人,莫說劃爛了一個婢女的臉,就是把她拖出去杖斃了,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人能挑出她的不是。
但看著王勉鐵青的臉色,阮溫還是有些不安地為自己辯解了兩句,“夫君,是這個賤婢先羞辱我,我才動——”
“啪——”
一記極清脆的耳光,將阮溫整個人直接扇倒在地。
裴幼薇猛地抬起了頭,連憐風也趕緊站了起來,“二公子息怒,都是婢子的錯,是婢子該死。”
阮溫捂著臉,愣了片刻后,開始瘋狂地撕打王勉,“王勉,你沒良心——你為了王桓的婢女,打你自己的妻子,你算什么男人——”
王勉腿腳不便,冷不丁被阮溫一把推倒在地,一時間他又氣又急,恨不得即刻休了這個讓他丟人現眼的夫人。
裴幼薇整個人都麻了,憐風的臉還在滲血,王勉又和阮溫打起來了。這清梧院的風水到底是有多不好。
王勉究竟是個男人,力氣遠比阮溫大的多,他三兩下撕了衣擺,捆住了阮溫的手,任由她嚎啕大哭,撒潑打滾兒。
憐風都懵了,沒想到王勉會如此做。
“你的臉沒事吧?”
王勉站起來,換了一幅溫和的口吻,“趕緊讓府醫過來瞧瞧,若是留了疤,我豈非罪過大了。”
“婢子不敢。”
憐風連忙認錯,“今日是婢子沖撞了二夫人,還求二公子責罰。”
王勉擺擺手,怪笑一聲,“說什么呢,你我遲早都是一家人,說不定到時候啊,我還要多仰仗你”
憐風白了臉,一疊聲的不敢。
“行了,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王勉轉頭看向裴幼薇,“這些時日,怪賤內叨擾三弟妹了。”
“二公子客氣了,都是一家人,應該的。”裴幼薇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阮溫,“外面人來人往的,二嫂著這個樣子出門,恐怕有些不便。”
王勉多瞧了裴幼薇一眼,“軟轎就在門口等著,不勞三弟妹掛心。”
“如此甚好。”
裴幼薇主動上前,扶起了阮溫,“那我先送二嫂上轎了,二公子您請自便。”
朗月和裴幼薇一左一右,扶起了鬼哭狼嚎的阮溫,將屋子里的紛紛擾擾都丟在了身后。
阮溫還在哭,哭地上氣不接下氣,傷心極了,“幼薇你瞧見了嗎,他為了一個賤婢打我,我我在這個家里到底算什么東西?我算什么東西!”
裴幼薇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王勉委實不是個東西,可阮溫的性子又又實在一言難盡,裴幼薇都擔心這會兒她幫著阮溫罵兩句王勉,晚上阮溫就要一五一十地把她的話轉述過去。
“莫哭了二嫂,小心傷了身子”
裴幼薇勸了兩句,不大的院子,今日走起來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