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亂飛,熱茶淋了甄玉蘅一手,白嫩的皮膚立刻紅了一片。
她驚詫地看向來人,謝從謹沉著臉走過來,將楚惟言擋到身后。
他用看犯人一樣的眼神盯著她,問:“你怎么在這兒?”
甄玉蘅心頭窩火。
她怎么不能在這兒?謝從謹是怕她給太子下毒嗎?
楚惟言拍拍謝從謹的肩膀,出言解釋:“人家在這兒看經書,是我來打攪了她。”
謝從謹緊蹙的眉頭稍稍松動,眼神復雜地看向甄玉蘅。
甄玉蘅舉著被燙紅的手,眼睛瞪得溜圓,飽含怨氣地看著他。
謝從謹啞然,別開了眼睛。
楚惟言上前一步,問甄玉蘅:“謝夫人,你的手沒事吧?”
甄玉蘅盯著謝從謹,語氣很重地說:“沒事。”
楚惟言笑著拍了下謝從謹的胳膊,打圓場說:“從謹是擔心我的安危,行事有些沖動了。從謹,這是你的不對,快給人家賠罪。”
謝從謹依舊是一張冷臉,語氣漠然地說:“我以為你有不軌之心才會出手。”
真會說話。
甄玉蘅嘴角扯了扯,“二位慢聊,我先告辭了。”
她黑著臉從謝從謹身邊擦肩而過,從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中便能聽出她的怨氣。
楚惟言揶揄地看著謝從謹:“把人給得罪了吧?”
謝從謹不語,臉色陰沉。
甄玉蘅回屋后,端了一盆冷水將手浸在里面,臉上還帶著憤憤的神色。
誤會了她,連句道歉都沒有,真是無禮。
不過想想,她也沒什么資格指責謝從謹,畢竟她在謝從謹面前印象的確不好,他戒備她是應該的。
反倒是她,她做的事若是被謝從謹知道了,謝從謹把她吊起來打都不為過。
這樣想著,哪里還敢生氣?
她嘆了嘆,突然聽見窗戶被人敲響。
她開了窗,幾片雪花溜進來,穿著墨色大氅的男人站在那里,將一盒藥膏遞給她。
“方才我誤會了你,是我的錯。”
謝從謹突然這樣,倒叫她不好意思起來。
她捏著那盒藥膏,淡笑了下說:“無礙。”
謝從謹不動神色地瞥了眼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