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機,你干什么!”
他捏著她的手腕,讓她倒吸一口氣。
唇瓣被抹清涼覆住,熾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著她的口腔,她的聲音就這么斷在喉嚨里,不像親吻,像在啃咬。
她不知道今天謝凌遇到了什么,竟讓他這樣斯文的人如此發(fā)狠。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失控又憤怒,窒息的占有欲幾乎要將她給揉碎,意識到她的反抗,他吻得越加深入,將她擊得潰不成軍。
阮凝玉感覺到,今夜的謝凌對她是帶了點兒摧毀欲的,也像是懲罰,近乎無情地掠奪。
可阮凝玉卻感受不到他的半點情欲,無關(guān)風(fēng)月,這個吻并不快樂,痛苦多過歡愉。
兩人相擁的身影映在紗幔上,相互交織,他的身影像是在吞沒著她。
謝凌想起沈景鈺今日的話,少年看他的眼神,像極了宣告。
謝凌覺得自己就像是陰溝里的蟲豸,見不得光,顧慮太多,卻滿盤皆輸。
他總覺得年少的感情當不得真,可偏偏沈景鈺用實際行為扇了他一巴掌。
他不想告訴她,她變成了沈景鈺的未婚妻。
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永遠困在庭蘭居里。
過了好久,他才停下來。
黑暗里,男人唇上一抹鮮紅。
阮凝玉看著他,冷笑:“你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的來我這發(fā)瘋。”
說不出來的嘲諷。
可謝凌卻只有心痛的感覺。
窗外的月光漫了進來,陰影落在他的臉上,竟讓阮凝玉一時猜不出他在想著什么,只能感覺他周身涌動著情愫。
謝凌定定地看著她這張近在咫尺,他朝思暮想的臉,他被沈景鈺賜婚的事被激出了血性,以至于他回來之后喝了點酒,又承受不住痛苦深夜闖入她的臥房,他克制著嗜血的獸性,才沒有將她拆吃入腹。
從叫佛樓出來之后,他的心理防線一點點奔潰。
誰能想到,不過隔了一天,她便成了沈景鈺的未婚妻呢。
她明明好不容易試著接受他了,他好不容易在她身上汲取到一絲溫暖,他以為他們之間總算有了轉(zhuǎn)變,怎么一下就變了呢。
謝凌:“是我頭腦發(fā)熱,抱歉。”
是他理智不夠,才將怒火發(fā)泄在她的身上。
謝凌懊悔得不行,因為心疼自責,他的心揪緊起來,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先過來好不好。”
感受到了他變得卑微的姿態(tài),和小心翼翼的語氣,阮凝玉有些遲疑。
到底是怕他的,她只好慢吞吞地挪了回去。
她將手放在男人掌心上的瞬間,謝凌便繼續(xù)加了幾分力,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被他帶得翻了個身,重新跌進他懷里。
“我今日出門,看到有人賣這梨花手串,你看看,帶上好不好看。”謝凌帶過來了一串最飽滿的,捏著她的手腕套上去,冰涼的花瓣貼著肌膚。
他低頭問,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盼,像個等著被夸獎的孩子。
阮凝玉的心縮了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