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卻奢華的地下車庫被臨時改造成了堅固的牢籠。
詹姆斯·卡帕多西亞——那位曾經優雅傲慢的吸血鬼伯爵,此刻被特制的合金鎖鏈貫穿了肩胛骨和翅膀根骨,死死地禁錮在冰冷的墻壁上。
他低垂著頭,金色的頭發散亂污濁,原本英俊蒼白的臉龐如今干癟焦黑,布滿了痛苦扭曲的痕跡。
胸膛處那個被烏龍打穿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卻依舊殘留著一個可怕的窟窿。
邊緣呈現出被烈焰灼燒過的碳化狀,一絲微弱的、令人心悸的金色火苗偶爾還會從中竄出。
灼燒得他身體一陣劇烈抽搐,發出壓抑不住的、沙啞的呻吟。
那縷深植于他血核深處的“法則神火”,如同附骨之疽,無時無刻不在燃燒著他的黑暗能量和生命力。
帶來永無止境的極致痛苦,卻又巧妙地維持在一個不至于立刻將他燒成灰燼的平衡點上。
這種緩慢的凌遲,比死亡更加折磨。
文森特和他的手下們每次下來運送“養料”(主要是冷藏血袋)時,都遠遠繞開這個區域,甚至不敢多看那個方向一眼。
詹姆斯偶爾抬起那雙已經完全失去光澤、只剩下痛苦和絕望的暗紅色眼睛時,里面蘊含的怨毒和瘋狂,足以讓最兇悍的暴徒做噩夢。
烏龍的身影出現在地下室的入口。
他身后,跟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眼神復雜的林晚晴。
她看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詹姆斯,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有快意?
有憐憫?
還是物傷其類的悲哀?
她自己都說不清。
烏龍走到詹姆斯面前,如同打量一件物品般掃了他一眼,然后對林晚晴示意了一下:“去吧。”
林晚晴猛地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烏龍:“去……去什么?”
“吸他的血。”烏龍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位活了超過三百年的吸血鬼伯爵,他的血液里蘊含的能量,可比醫院血庫里那些普通人的血漿純凈、強大太多了。”
“對你來說,這是大補之物,能極大促進你的進化。”
此言一出,不僅林晚晴驚呆了,連遠處豎著耳朵偷聽的文森特等人也瞬間明白了!
原來如此!
原來龍哥留著這個恐怖的老吸血鬼不殺,甚至用那種殘酷的方式一直吊著他的命,根本不是為了折磨取樂。
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可持續利用的、高品質的“能量電池”或者說是“高級養料”,專門用來喂養林小姐!
這……這想法也太天馬行空!
太狠辣!
太……高效了!
詹姆斯似乎也聽懂了烏龍的話,他猛地掙扎起來,鎖鏈嘩啦啦作響,發出嘶啞絕望的咆哮:
“不!混蛋!殺了我!有本事殺了我!卡帕多西亞的榮耀不容褻瀆!我寧可化為灰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