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閃過一絲悔意
但很快便恢復冷靜。
“昭兒,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當初我便問過你,是否要給她一個名分,是你自己執意不肯。”
“如今她油盡燈枯,你在這里為難御醫,質問哀家,又有何用?”
她頓了頓,長嘆一聲。
“哀家讓她死心,放她出宮,不過是讓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能隨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
“她救過你的命,這恩,你我永遠都還不上。”
裴肅昭怔愣著,半晌慘笑道。
“是我,原來這果都是我造成的。”
他靜靜地將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對不起……清蘅。”
“說把你當朋友,可我總把自己擺在高位,以為自己比誰都清醒,實則我才是最蠢的那個人。”
他眼中浸滿了霧氣,悔意如同藤蔓瘋長。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死,我也會陪著你的。”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
這句話,我等你了四年。
為何要這么晚才說。
11、
清醒后的日子。
我被裴肅昭固執地安置在了他的寢宮。
珠寶玉器、綾羅綢緞,如同流水般被送入殿內。
他卻仍嫌不夠。
恨不能將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堆到我面前。
太醫每日定時請三次脈,開的方子全是珍稀藥材。
他親自在一旁盯著我服下。
每每眼里都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期盼。
然而再精心的照料,再名貴的藥材,也無法阻止我生命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