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喬醒來時,呆愣了許久。
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氣味;床架一側掛著吊瓶;病房門外,家政吳媽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攀扯著什么,頻頻嘆氣。
這時,江晚喬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是吳媽送她來醫院的。
至于沈斯珩……
江晚喬點開手機,消息還停留在她發給沈斯珩的那一個好字上,時間是兩天前。
也就是說,她昏迷了足足兩天。
丈夫卻不聞不問。
想到著,即便三年來都是麻麻木木,江晚喬依舊感到心痛。
她將手撐在床單上,想要坐起,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氣,后背重重地砸落。
聽見動靜,吳媽迅速走了進來扶住她。
“少夫人……”
吳媽不斷用手抹著眼淚。
江晚喬微微搖頭,強撐起笑容說:“吳媽,我沒事的。”
聽見這話,吳媽的眼淚卻是再也收不住,“怎么會沒事呢?醫生說少夫人你得的是腦癌,活……活不了……”
瞬間,吳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生硬地轉移話題。
“斯珩少爺也真是的,夫人你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倒好,連您生病都不知道,反倒是整天去照顧那顧知微。要我說,那個女人就是個狐貍精,她只是癱瘓了,又不是命沒了……”
“好了,”江晚喬打斷了吳媽的念叨,“幫我辦下出院手續吧。”
“夫人你不治病了?”吳媽猶豫不決。
“治不好的,不是么。”
江晚喬回答得無比平靜,仿佛死亡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一刻,吳媽明白江晚喬早就清楚自身狀況。
她愈加為江晚喬感到不值得。
可是,
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個沈家的普通傭人,管不了主人家的事情。
辦理完出院后,江晚喬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她去了一趟拍賣行,將戴了三年的婚戒摘下,低價賣了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