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千嶼。
她轉過身,背對著那面讓她痛苦的鏡子,直直地看著他。
她的臉還是白的,肩膀也還在抖,但那雙眼睛,卻死死地鎖著林墨。
“林墨,看我。”
聲音不大,卻像有人在他腦子里敲了一下。
“那不是你的錯。”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說得很慢,很清楚,“也不是我的錯。是這個世界有問題。我們是戰士,就得做戰士該做的選擇。”
她伸出手,手掌攤開,停在兩人之間。
掌心里,躺著一個用彈殼做的吊墜,做工有些糙。
“她死前,讓我把這個給你。她說,她不怪你。”葉千嶼吸了口氣,嗓子有點啞,“她還讓我告訴你,別什么事都一個人扛著,太累。”
林墨的視線像是被那枚吊墜釘住了。
那是他當年,手把手教那個女孩做的魚;另一只滿身都是骨刺,跑起來像頭發瘋的犀牛。
一股子惡意和殺氣從它們身上冒出來,那幾雙不成對的紅眼睛,死死地盯著小隊里的每一個人。
“它把我們心里怕的東西給造出來了!”
林墨立刻反應過來,“它不讀取我們的想法了,直接從我們最深的恐懼里抽東西!都小心,這些玩意兒比剛才的復制品難對付!”
他話還沒說完,那頭犀牛一樣的骨刺怪物已經吼叫著沖向了隊伍最前面的嚴清和莫羽。
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莫羽。
“阿羽,躲開!”嚴清臉色大變,一把將莫羽推到身后,舉起槍瘋狂掃射。
子彈打在骨刺怪物身上,叮叮當當地冒出一串火星,只能讓它的速度慢上一點,根本打不穿那身骨頭盔甲。
這怪物,就是嚴清心里“害怕失去莫羽”這個念頭的具現化。它只想攻擊莫羽,而嚴清的攻擊,對它效果很小。
“媽的,專挑老實人欺負是吧!”阿七吼了一聲,扛著重機槍就頂了上去,火舌瞬間把那頭骨刺怪物給包住了。
但另一邊,那只章魚螃蟹怪也揮著大鉗子,從側面夾向阿七,逼得他只能就地一滾,躲得有點狼狽。
場面一下子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