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又是在醫院。
她想坐起身,卻發現手臂上全是針口。
“你醒了?”護士推著小車走進來,看到她醒了,一邊記錄儀器數據一邊叮囑,“感覺怎么樣?剛給你配完型,一會準備手術換腎,可別亂跑啊。”
“配型?什么意思?”梁棲月愣住了。
“割腎呀,你家人已經替你簽過捐贈同意書了,一會就要進行手術,是捐給一個叫鹿以南的小姑娘吧,不過你醒的倒是快,你家人說給你打鎮靜劑,沒想到這么快就醒了”
護士后面的話梁棲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猛地坐起身,不顧手臂上針口的劇痛,一把掀開被子,抬頭看向護士。
“什么捐腎?我什么時候同意做手術了?我怎么不知道?”
護士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你不是自愿捐腎的嗎?手術同意書都簽了啊”
護士看著梁棲月毫無血色的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手術同意書?
梁棲月只覺得一股寒氣沖上頭頂,她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不顧護士的驚呼,赤著腳就沖出了病房。
頭部因為電梯下墜而磕到的那一塊還沒痊愈,傷口隨著奔跑,每一步都傳來鉆心的疼,但她什么都顧不上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底浮現。
季賀聲準備趁著她昏迷的時候,割她一顆腎!
她要去找季賀聲理論!
梁棲月跌跌撞撞地尋找,終于在走廊盡頭的病房里看到了季賀聲和鹿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