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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身體也在一天天好轉(zhuǎn)。
她開始能下床走動,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醫(y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陽光正好,我無意間瞥向醫(yī)院門口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那里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開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我們的方向,似乎正望著醫(yī)院大樓。
他的身形有些熟悉,但隔得有些遠,看得并不真切。
陽光有些刺眼,我瞇了瞇眼,沒有多想,收回了目光。
而在那個角落里,輪椅上的男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他的腿上蓋著薄毯,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林瑤,對不起”
他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廢了的雙腿,自嘲地笑了笑。
報應(yīng),這都是報應(yīng)。
“希望,未來的你,幸福。”
身后的黑衣保鏢面無表情地站著。
老爺子吩咐過,養(yǎng)著他就行,別讓他再出去惹是生非,也別讓他死了。
回到老家,熟悉的環(huán)境讓我徹底放松下來。
母親精神很好,熱情地往周世遠懷里塞東西。
周世遠笑著接了過去:
“謝謝阿姨,我記得這個味道。”
我看著他們和諧相處的畫面,心里暖洋洋的。
那些被喬硯帶來的陰霾,似乎正在一點點散去。
傍晚,我泡了壺茶,給周世遠遞過去一杯:
“今天謝謝你。”
他接過茶杯,指尖不經(jīng)意地觸碰到我的,然后看著我,目光深邃:
“不用,以后,有我。”
我心頭一顫,低下頭,小口喝著茶。
曾經(jīng)那些模糊的記憶,與眼前的他重疊,竟是如此清晰而溫暖。
我看著他,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個遞給我蘋果,替我解圍的少年。
只是這一次,他說的不是“貓?zhí)×恕保恰耙院螅形摇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