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整個人愣住了。
他猛地反應過來,怪不得他之前會覺得,我的眼睛那么熟悉。
“云昭雅,是我的妹妹。”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足以將人凌遲的寒意。
“我們父母早晚,為了讓她過得好,我才把自己埋進了花滿樓。”
“我掙的每一分銀子,都供她去學醫。三年前,她興高采烈地告訴我,她拜入了城里最好的藥堂。”
“她說藥堂里的師兄們都很好,帶她識藥辯理,并沒有因她是女子就瞧不起她,她覺得自己幸運極了。”
“可沒過多久,一切都變了。那些曾經對她笑臉相迎的同門,開始莫名其妙地冷落她,炮制藥材時孤立她,吃飯時排擠她。”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每次都哭著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她太笨了,惹大家不高興了。”
我看著蕭夜珩那張開始變得驚恐的臉,冷笑了一聲。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你就出現了。”
“你像個和藹可親的貴客,指點她藥理中的錯漏,手把手地教她,還在其他人面前替她解圍。”
“你告訴她,人心險惡,讓她別往心里去,有你這個侯爺在,沒人敢欺負她。”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回春堂是蘇家的產業,那些排擠都是你安排的吧!”
“可憐我那個傻妹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貴人,她就這么信了你,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奉為圭臬。”
我手里的瓷片尖,輕輕抵上了蕭夜珩的脖頸大動脈。
“直到那天晚上,你借口抓藥,把她一個人叫到藥堂后院的廂房,說要考校她新抄錄的藥經。然后,你就鎖上了門。”
“我妹妹不同意,拼命掙扎哭著求你,說您是尊貴的侯爺!可你呢?”
“你惱羞成怒,一邊打她,一邊撕碎了她的衣服!就在那張書案上,強占了她!你把她打到破相,讓她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她當時已有婚約在身,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和羞辱,從藥堂的閣樓上一躍而下,當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