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人人都知,每月十五是宴臨要用身體給守寡皇嫂解毒的日子。
中秋節(jié)那天是他同我說好,一家三口過個團圓夜。
我和孩子從晌午等到宮燈亮起,宴臨沒有來。
而金鑾殿里嬌喘婉轉一整夜,我抱著發(fā)高熱的孩子跪在殿外求太醫(yī)問診。
他頂著一身香艷痕跡罵我,“有病找太醫(yī)啊,找朕干什么?”
可全院的太醫(yī)都被宴臨派去給柳夕的狗看病。
天明時,孩子的身體在我懷里已經(jīng)涼透了。
我用僅剩的一匣子首飾換守門侍衛(wèi)替我送信回侯府。
求父兄帶我歸家。
只得來兄長戰(zhàn)死沙場、父母于去年秋日被斬首的噩耗。
十六明月圓,宴臨陪柳夕在觀星樓看煙花慶生。
“夕夕當年是為了救我才中的毒,觀星樓我補償給她了。”
口諭傳來的時候,我淡然說好。
觀星樓,原是當年他建給我一人的。
當晚我從城墻一躍而下。
后來他卻抱著我的尸體跪千階,求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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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孩子已經(jīng)冷透尸體往長秋宮走,流著淚嘲諷。
“年少夫妻情深竟落得如此收場。”
殿外守夜的宮人低聲輕嗤了一句,“貴妃不就是妾嗎?怎么敢同陛下妄稱夫妻的?”
我的腳步微微停滯,心像是被火灼燒般收緊。
對啊,名義上我只是他的一個妾。
宴臨承諾過,只要我們忠勇侯府助他登上皇位。
日后我一定會是大雍朝的皇后。
可是他真的登上皇位后,圣旨上寫的卻是貴妃的名頭。
直到被我撞破十五夜里金鑾殿傳出粘膩水聲、歡愛怒吼,我才知道原來宴臨早就愛上了柳夕。
他要爭奪皇位不過是恨當年柳夕選了他的太子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