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的木門被推開。
宇飛站在門口,徑直走向閣樓深處那道白衣身影。
識海里,疲憊的社畜小人正用腦袋撞墻:“回家!我只想回家!為什么這么難!”
林清雪緩緩轉身。
她臉上沒有血色,手攥成死拳,身子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你剛才……那一指……”
她的聲音破碎,滿是無法理解的驚駭。
她看見了全部。
天劍門的天驕李浩然,在宇飛面前,就像一張紙。
最讓她道心欲裂的是,宇飛根本沒用上什么力氣。
那種感覺,像在趕走一只煩人的飛蟲。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林清雪死死盯著宇飛,眼中有不甘的火焰在燒。
她是合歡宗大師姐,是除了宇飛之外公認的第一人。
現在,這個認知被一道指風碾碎了。
宇飛沒理她,繼續往里走,只想找個角落躺下,隔絕一切。
“站住!”
林清雪厲喝一聲,身影一閃,攔在宇飛身前。
“我在問你話!”
宇飛腳步一頓,終于抬起頭看她。
那是一雙深邃又寂靜的眸子,沒有丁點波瀾,像在看一塊路邊的石頭。
林清雪通體冰寒,一種來自生命層次差距的恐懼感,讓她神魂都在悸動。
她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小得像一粒灰。
“讓開。”
宇飛開口,聲音平淡。
兩個字,卻重若山岳,帶著不容違逆的意志。
林清雪的身體本能地想退,但骨子里的驕傲,讓她死死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