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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我在戒備森嚴的監(jiān)獄會面室里,見到了江嶼。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頭發(fā)被剃成了板寸。
整個人形容枯槁,瘦得脫了相。
那雙曾經(jīng)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怨毒和恐懼。
看見我的瞬間,他瘋了一樣撲向玻璃隔板。
戴著手銬的雙手瘋狂拍打,發(fā)出砰砰悶響。
「江瑤!你這個毒婦!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吼累了,力氣也耗盡了。
他順著玻璃滑落在地,突然,毫無征兆地,跪了下來。
他隔著那層冰冷的玻璃,對著我,痛哭流涕。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再救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什么都給你!我的錢,我的房子,都給你!」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這一幕,何其熟悉。
我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開口:
「上一世,我躺在病床上,快死的時候。」
「你也像這樣,跪著求我,把爸媽留下的家產(chǎn),全部轉(zhuǎn)給你。」
江嶼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在瞬間劇烈地收縮。
我繼續(xù)開口。
「你說,那是要送給林依然的,最好的禮物。」
「你還說,我的死,也是你送給她的禮物。」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