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馴服與獠牙（第1頁）

自開學那次的沖突之后，沈硯就成了季馳的重點“關照”對象。

對于季馳而言，生活太過平淡無趣，需要一個有趣的發(fā)泄對象，而沈硯那副清冷孤傲、不肯低頭的模樣，正好點燃了他惡劣的征服欲。

霸凌并非總是拳腳相向，季馳更擅長的是精神上的碾壓和人際關系上的孤立，這種方式更為隱秘，傷人不見血，讓他更有掌控一切的快感。

數(shù)學老師每次都會檢查作業(yè)。

一天早上，季馳像只螃蟹一樣，大搖大擺地走到沈硯桌前，敲了敲他的桌子：“你的作業(yè)，拿來‘參考’一下。”

沈硯握緊了筆，沒說話，也沒動。

季馳嗤笑一聲，直接伸手去抽他壓在手肘下的作業(yè)本。

沈硯下意識地按住。

“怎么？不愿意？”季馳俯下身，聲音壓低，帶著威脅，“不就是作業(yè)嗎？看看都不行了？難道你沒寫完？好學生不就應該‘樂于助人’嗎？還是說，你想明天因為‘沒寫作業(yè)’被老師叫家長？”他身后的趙輝和王碩也圍了上來，形成壓迫的態(tài)勢。

沈硯看著他們，又瞥了一眼周圍或低頭或看熱鬧的通學，最終，手指一根根松開。

季馳得意地抽走作業(yè)本，扔給趙輝：“趕緊抄，別耽誤沈大學霸學習。”

上課鈴響，季馳才把被揉得皺巴巴的作業(yè)本扔回沈硯桌上，上面還沾著點不明的油漬。

沈硯面無表情地將本子撫平，放進抽屜，指尖冰涼。

那種被強行剝奪、無力維護自已的東西的感覺，比被搶走的作業(yè)本身更讓他窒息。

l育課自由活動，沈硯想去圖書館看書，卻被趙輝幾人嬉笑著攔下。“馳哥找你有點事。”

他們把他半推半搡地帶到l育館后面的舊器材室門口。

季馳靠著門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沈大學霸，里面有幾箱舊器材，幫忙清點一下唄？為班級讓貢獻。”

沈硯不想進去，但季馳使了個眼色，趙輝從后面猛地一推，沈硯踉蹌著跌入黑暗之中。

緊接著，門“哐當”一聲被從外面關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刺耳。

“好好清點啊，下課我們來接你！”季馳帶著笑意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腳步聲漸行漸遠。

成功地把沈硯鎖進器材室后，聽著里面最初傳來的微弱拍打聲，季馳和跟班們發(fā)出哄笑，他心里確實涌起一陣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快意。

但當里面的聲音漸漸消失，只剩下死寂時，季馳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細微的愧疚和擔心突然鉆了出來。

他心想：沈硯不會出事吧？……爹的，不管了，他那么倔，能出什么事？……

……可是里面又黑又悶……他好像很怕黑？沒事的，他會挺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