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議事廳內。
謝翊和的面色淡漠,依舊是那個薄情,性子冷,說話難聽的上峰。
可以憑靠三言兩語,就把將帥訓斥的滿臉通紅破防,惱羞成怒的火氣無以言表。
他們抓不到謝翊和別處的錯處,還是只能以他被休棄來平衡心態。
“他不就是個丟盡咱們北冥男人的臉,連祖上都跟著沒臉了的無能棄夫嗎,還好意思以大都督的身份發號施令,我要是他,早就辭官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有人在私底下這樣戳謝翊和的脊梁骨,偷偷罵道。
謝翊和豈會不知道。
棄夫,他也是這樣想自己的,如今連妻子和家都沒有了,不是棄夫是什么?
楚歌進來,擔憂地說,“世子爺,您的傷怎么樣,要不然讓屬下看看,幫您換一下藥?”
謝翊和的肩頭受了新傷,今兒個又出了這樣的事,很怕會因情加重了劍傷,影響到了身體。
“回去再說。”
謝翊和淡聲拒絕。
楚歌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
晚膳,他們是留在軍營吃的。
期間被訓斥的幾位將士,腆著臉帶了酒來,主動與謝翊和相敬,為公務上所處的紕漏賠罪。
縱然他們的心中有所意見,但也只敢在私底下多嘴抱怨上那么兩句,在謝翊和的面前,還是一個個老實的和孫子一樣。
謝翊和倒沒計較,接酒飲下。
他的面色無波。
楚歌候在旁側,眼中的憂色更盛,目光不禁落在了謝翊和玄色,看不出受了傷的肩膀上。
片刻,他們出了軍營。
夜濃稠如墨,晚風吹淡了酒氣,等待馬車過來的間隙,謝翊和站在原地,仰頭望著那一閃一閃的繁星。
“謝大都督這是在看什么呢?”
忽地,一道如若黃鶯出谷的女聲傳來。
嘉慧長公主下了馬車,蓮步輕移,來到了謝翊和的旁側,美眸定定凝視著他精致絕倫的側臉。
她的心念微動,不禁說道。
“看不上的前妻,突然要成為皇后了,而自己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的確是讓人心里面挺不舒服的。”
謝翊和長身玉立,聞言看了過來。
當對視上那雙深情漂亮的桃花眼,嘉慧長公主身子一怔,呼吸停了停,軟下了嗓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