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府中,先去看了春桃。
小丫頭受了極大的驚嚇,身上雖然上了藥,但精神依舊恍惚,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公子快跑”。
我心里一顫。
我買來不過兩年的小侍女,在危難關頭都知拼死護主。
而我當親妹妹養了十八年的景茹月,卻是一頭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惡狼。
何其可笑。
我安撫地拍著春桃的腦袋,就有下人來報說景茹月被扒光了衣服趕出府后就一直跪在府門外,用頭撞著大門,哭喊著要見我一面。
春桃一聽到“景茹月”三個字,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中怒火中燒。
“別怕,公子這就去為你討回公道。”
我來到大門口。
景茹月一看到我,立刻膝行著撲過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哥哥!我求求你!你讓我回去吧!我以后給你當牛做馬,我什么都聽你的!”
我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任由她哭嚎,求饒,就是不說話。
她開始絕望地打感情牌:
“哥,你忘了嗎?我五歲時你教我讀書寫字,冬天怕我冷,把自己的手爐塞給我”
“十二歲我偷偷跑出去玩,被人販子拐走,是你瘋了一樣找遍了全城,三天三夜沒合眼,才在城西的破廟里把我找回來。”
“還有十五歲,我想學琴,周先生嫌我是女子不肯收。你頂著瓢潑大雨,在周先生門外站了六個時辰,最后咳了血,才求得人家點頭,讓我做了個記名弟子。”
“哥你曾經對我那么好,我們十八年的兄妹情,難道都是假的嗎?你就不能再原諒我一次嗎?”
她說得聲淚俱下,我看著她裝作有些動容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