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荷花……”他喉嚨里發出嘶啞的低吼,像是受傷的野獸。
“哥哥……就快找到了……所有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杜仲心臟狂跳,呼吸粗重。無數畫面在他腦中炸開——妹妹荷花哭喊著卻被人強行拖上馬車、她失蹤后,家門口的那盞燈籠徹夜不熄、這半年他一步一步暗中調查,每一樁骯臟交易、還有那些被他剝去人皮、挫骨揚灰的拐子、幫兇都與燕春樓有關。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他就能找到妹妹的蹤跡。
“怎么會沒有呢?”
杜仲神情逐漸瘋魔,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白紙。
突然,燕春樓中火燭一道一道亮起,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推門聲,以及樓下沉重、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杜仲猛然回頭,只見影影綽綽數十條人影快速逼近。
……
第二日
平江城內都在盛傳著,今日府衙要開庭審理臭名已久的“江南剝皮案”
“聽說昨日謝世子在燕春樓中上演了一場甕中捉鱉,設計引誘那個兇手上鉤,一舉將人拿下了”
“果然還得是世子大人啊,這州府幾個月都破不了的案子,謝世子半個多月就抓到了兇手”
……
“借過一下”追風伸手從站在縣衙門口的眾人中擠過,身后跟著蘇卿卿、小桃和蕭子衿。
幾人站在縣衙門口,聽著大家口中謝臨淵英明神武的光榮事跡,蕭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
“我說蕭公子,你要看斷案就好好看,翻什么白眼啊?”追風不滿地追問著
蕭子衿不滿地撇撇嘴:“我就是聽不慣這些人把他吹得上天的樣子,好歹也曾是定北軍的少將軍,要是連個案子都破不了,兵不是白帶了,仗也白打嘍!”
“子衿哥哥說得這么容易,怎么沒見你也向圣上請個官破兩個案子來瞧瞧。”蘇卿卿聽著他明顯有些嫉妒的話語,開口揶揄了兩句。
蘇卿卿又向著小桃和追風使了個眼色“順便啊……”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盯著蕭子衿繼續說道:“讓咱們姐妹開開眼,也欣賞欣賞子衿哥哥的威風。”
蕭子衿戲謔的眼神盯著蘇卿卿,不服地開口“小卿兒學壞了啊,現在開始護短了,我也沒說你們家謝郎的不是啊?”
謝郎?她還從沒這樣稱呼過謝臨淵。
“升堂”一聲驚堂木響,嘻嘻鬧鬧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只見堂上明鏡高懸的匾額下,知府張大人正襟危坐,官袍整肅,面色沉凝如水,時不時余光看向左側之人。他左側下首,設一偏座,坐著謝臨淵。
謝臨淵并未著官服,只一襲玄色常服,神情淡漠,指尖無意識地輕叩著身旁的茶幾,目光低垂。
抬眼間,將堂上掃視一圈,看到堂外站著的蘇卿卿,面帶微笑點頭示意。
“哎呦,這就開始眉目傳情啦!果然還得是謝郎啊!”蕭子衿欠扁的聲音傳來,蘇卿卿側頭瞪了他一眼,蕭子衿搞笑地撇撇嘴,將小桃和追風都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