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埴抓了把頭發,心底莫名地越來越煩躁——雖然最初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可也許是他膽小如鼠的性格一直沒變,導致臨到陣前還在猶豫。
“……”久川埴停頓一下,卻聽身后塞德那邊有電鈴響起。她接起電話,安靜聽了一會,詢問的眼神拋向久川埴。
“怎么?”久川埴微微歪頭。
“找你。”塞德指指手機,反手將電話轉給他。
久川埴接著抬眼,正想回絕,見塞德神神秘秘地比劃了來電者的姓名,無奈接起電話。
那頭果然是某個最不想在這時聽見的聲音。
“蜜勒米爾。”
北村大雄4
“你是說,他失蹤了?”
諸伏景光一改往日溫和的作風,十分嚴肅地站在院長辦公室里。他向戰戰兢兢的男人展示了自己的警察證書后,問他:
“北村大雄,這個男人是你們醫院的倉庫管理員,沒錯吧?”
“……是,是。”
“在警方向醫院提交資料,要求傳訊此人時,您尚能信誓旦旦地保證配合。但是現在,他去了哪?”
“非常、非常抱歉,警官先生。”院長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回答,“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上午還有他的值班簽到記錄,到了下午,人就不見了……可可能是又去哪躲債了吧。”
“你說,躲債?”
“是……北村大雄一向是個賭鬼,這事我們全院人都知道……”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直覺指出他供詞的破綻:“醫院早就發覺雇傭的員工品行不端,卻坐視不理么?”
肉眼可見地,穿著白大褂也不像醫生的中年男人,更加緊張了。他的視線左晃右晃,就是不與警官對視,心虛解釋道:“畢竟一直以來,也沒給院里造成過確切的損失,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你們所說的‘沒有損失’,是指他倒賣管制藥物,涉嫌金額過千萬嗎?”
跟來辦案的年輕警員是個小愣頭青,快言快語地插嘴。而諸伏景光也無制止他的意思——這股子辦案的勁頭,很容易讓他想起大學時某些遇上案子就腦熱的同僚。他順勢詢問地看向院長。
”這、這……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他這么大膽……”
“是么,院里一直不知道啊。”諸伏景光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心理素質堪憂的中年男人瞬間警覺。
“那既然事已至此,自查自檢自不必說,對招聘員工的背景調查也請醫院盡快重視起來。藥品流出可是很危險的。”
“是,是,當然。”
對方自然滿口答應,警覺的心多少也松懈下來,就在這時,諸伏裝作不經意地提問:“那么,前月這批對麻醉類藥物明顯異常的大量購入,也只是經費的正常使用啊。”